“你觉得我是你的敌人吗？”帝韶轻飘飘问道，极具穿透性的眼神，似乎能看穿柳霓缨。

柳霓缨心中一紧，表面神色未曾变化，“为什么这么问？”

帝韶嫣然一笑，笑容清澈纯净，上身微微前倾，拉近与柳霓缨之间的距离。

“因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对我的恨。”

柳霓缨咽了咽唾沫，对上帝韶穿透性的目光不躲不闪，“我为什么要恨你，我有什么理由要恨你？”

对方怕不会是在诈她。

诈她，她就越要冷静，绝不能让柳歆看穿她。

注视着柳霓缨故作镇定的双眼，帝韶圆润的指腹轻轻摩挲过柳霓缨娇嫩的脸颊。

“你觉得我抢了你的东西，因为你是嫡女，有些东西注定属于你。”

被帝韶无情的拆穿了心中所想，柳霓缨表面依旧淡定自如，心中却好似刮起了狂风暴雨，难以平静。

“柳霓缨，身在大院中，谁不是身不由己？”帝韶莞尔一笑，笑容苦涩，“你恨我，我何尝不恨自己行尸走肉般活着。”

“那些本属于我的东西，因为你身份，落到了你的手中。”柳霓缨不冷不热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柳歆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明明柳歆才是得利者，什么好处都让她占了，到头来却说自己行尸走肉般活着，实在可笑。

帝韶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话音猛然一转：“柳霓缨，你羡慕我吗？”

柳霓缨表情肉眼可见愣住，几秒后，双唇紧闭，不做答。

“既然你觉得我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那你羡不羡慕我？”帝韶特意咬中羡慕两字。

生活在大院中的女子，怎会不知身为圣女到底是福还是祸。

圣女外表看似光鲜亮丽，实则生活中处处受限。

柳霓缨没有回答，但帝韶已然知晓她的答案。

“柳霓缨，我给你个忠告。”帝韶指尖往柳霓缨的心口处戳了戳，“永远不要招惹我。”

“否则——”帝韶故意顿了顿，贴近柳霓缨的脸颊，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失去的可不单单是你看上的东西了。”

帝韶轻柔婉转的语气，听得柳霓缨寒毛耸立，浑身发冷。

帝韶冲着柳霓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帝韶逐渐走远后，柳霓缨连忙快步离去。

回到自己的帐篷中，柳霓缨手撑着桌子，浑身不受控制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