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州州府的入海口，是宽度超过三百里的湍急大河辽河。

顺流而上百万里，可到达两条最大分支的天水河跟舜江。

其中的舜江，一路延展向跨度数千万里的大晋北部区域；天水河，则还要更长，蜿蜒曲折的通往大晋东北方遥远处的突兀人跟慕兰人，贯通了两片草原。

突兀人与慕兰人的世代争端，往往围绕天水河地势最佳、水草最为富裕、物资最为富饶的中部浅滩展开。那里，存在星罗棋布的无数湖泊；而这些近乎连成片的大小湖泊，地势上将两族隔开，需求上又将两族连接在一起。

为了获得对于凡人而言更多且更为适宜的生存环境，满足日益膨胀的部落人口，双方每隔百年都会有一场大战。

大致的形式，大概是：天上修士在飞，地上骑兵在追；天上修士较技，地上凡人拼命。

细致一点的话，差不多就是：

罡风所在，大修士相互制衡；

高空中，高阶修士一决生死；

低空处，低阶修士混战一片；

茫茫草原，千万亿万的凡人兵士则如同一群群蝼蚁，相互交错你来我往。

“小子，你怎么想的，为啥非得激怒突兀人？弄到噬金虫的催熟之法立马开熘不就得了吗？哪会变成现在这副局面！”

神识中不断响起大衍神君的唠叨声。

对此，王离已经习惯了。

“我也不想啊，可那头牛犊子和承载牛犊子的彷制小鼎，自发被我的虚天鼎收了进去，现在根本不能打开。否则那头小牛怕是立马能跑掉，暴露了虚天鼎的秘密对我更麻烦。”

“放屁，你小子当老夫瞎子呀？你明明故意的！说，是不是瞧上那个突兀人的圣女小妞了？否则怎会刻意留下对方的元婴，甚至帮其修复肉身？你小子，是不是打算以此建立斩不断的羁绊！”

王离闻言，嘴角抽了抽。

咱没你饥渴。

还羁绊呢？

那是生死大仇好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些计划不适合这个时候告知老古董，因为事关天澜圣兽！说多错多，会暴露很多有关他的种种不可思议的。所以，干脆装聋作哑得了。

等到虚天殿内的天澜圣兽分身褪去迷蒙、恢复灵智，届时，都不用王离浪费半句口水，两个老古董便能自行脑补一大堆合理的假设。

“这些狗皮膏药，当真碍眼。”

回头瞥了眼身后二十多道紧追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