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阳城,也不会留下武功那么好的黄芪,只带上奴婢。”
“这病说不上严重,可还是得尽快帮着娘娘走出来,长久下去,对身子不好。”
见祁烬脸色凝重,虫草又觉得好像过头了,忍不住安慰了几句,“如今殿下来了,东陵也太平了,殿下多陪陪娘娘,定能不药而愈的。”
“陪着她,能不再扎针吗?”祁烬神色严肃。
“嗯,娘娘只是梦魇频繁,又担心晚上睡不好,明天处理不了政事,无法去伤兵营帮忙,这才一直扎针缓解。”
他们说几句话的功夫,左倾颜越哭越凶,挣扎着想从祁烬怀里出来。
“左倾颜,是我。”祁烬极力压制着声线,没让虫草给她扎针。
“是我回来了……”
一想到她每夜都要受这样的苦才能入眠,祁烬的心就痛如刀绞。
尽管如此,她白天却跟没事人一样,运筹帷幄,为完成他的未尽之事殚精竭虑,四处奔波……
难怪,难怪她消瘦了这么多。
重逢的这些时日,他又忙于战事,明明同在阳城,他却宿在军营,想着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更能安定军心……
虽然一有空,他就会到伤兵营里见她一面,可是,她让他看到的,永远是一个情绪稳定的太子妃。
可事实上,他带给她的,从未有过安稳。
只有无穷无尽,难以挣脱的梦魇。
“左倾颜……”
“左倾颜,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丢下你。”
“我发誓,再也不会!”祁烬俯身亲她的眼泪,自己的眼底,却忍不住溢出水光。
烛光黯淡,可他颤抖的气息却瞒不过虫草。
虫草垂首,提着药箱默默退了出去。
或许太子殿下回来之后,能让娘娘凭借自己的意志,从梦魇中挣脱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