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病入膏肓,唐延手里的五万东南驻军根本靠不住,你弹压不住那帮朝臣!”
“那就让他们来啊!”左倾颜猛地抬眼。
此刻,她神容收敛,眼底迸出少见的冷冽狠绝,袖中双拳死死攥紧,指甲陷入掌心,她却毫无所觉。
“这班人,永远只知道给他使绊子,从未做过一件有利于朝堂,有利于东陵,有利于百姓民生的事……”她颤抖着用力喘息,声音仿佛被巨大的悲痛折断。
“冯越,忠勇侯,祁皓,杭秋水……还有祁天威……”左倾颜每念一个名字,指甲就嵌入一分。
她看着左成贺,眼底流过一闪而逝的迷惘,“他们难道不是东陵子民?他们难道不知道,他所有的筹谋和冒险,皆是为了保住东陵江山吗?”
“他们知道的!”她唇间,咬牙切齿地迸出答案。
飞扬的眉目里,逐渐透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恨意,“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啊?”
面对她一声声尖锐的刺问和凌厉目光,左成贺哑了声,久久说不出话来。
曾经,他也曾固执地追逐这个答案,那是他苟延残喘的唯一依靠,可最后,回答他的,依然只有一日复一日,无可自拔,越陷越深的恨。
等不到答案,左倾颜嗤鼻一笑,那一瞬,左成贺在她眸中看到了似曾相识的绝然疯狂,滔天恨念。
“既然他们都不想好好过……那就谁也别想好过!”她狠厉的目光飘向隔壁琴音悠扬的琴室。
左成贺心犹如梦中一脚踩空,陡然往下一沉,“颜颜?”
左倾颜撑着扶手,踉踉跄跄起身。
赤脚踩过三截碎玉断钗,割破的脚底,在白岩铺就的地板上留下一撮撮血印子。
如同皑皑白雪下凛风绽放的红梅。
她摇晃着,朝悬挂在墙上的那把天子剑走去,唇边又哭又笑,肆意颓糜。
“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怕死吗?”
“大不了,玉石俱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