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在祁烬手底下吃过几次亏,对上他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面上却是不显,“之前是老夫小看了烬王殿下,但如今,皇上已经驾崩,你声望再高,也越不过中宫嫡子。”
“这场夺嫡之战,你终究是要俯首称臣,负隅顽抗,只会一败涂地!”
祁烬笑了笑。
他自削下那宫女的手臂后,便一直站在左倾颜身边,似在安抚受惊的王妃,直到现在,他凛立于人前,笑容冷戾,眸如鹰隼。
人们仿佛才想起,烬王未去北境之前,那让天陵城百官通体生寒的名声。
烬王,不会坐以待毙的吧?
朝臣百官在心里臆测着。
祁烬眉梢微挑,笑睨秦征,慢条斯理抛出一个问题,“那么,若殷岐对你说了谎,父皇至今还安然无恙,秦尚书又待如何?”
“是弃暗投明,拿下祁衡,还是一条道走到黑,鱼死网破?”
他的话,犹如平地惊雷。
炸得秦征耳际嗡嗡作响。
不仅是秦征,在场的所有朝臣,也都目露惊慌,难以置信地看着祁烬。
“殷岐!”秦征猛地望向殷岐,平静的神色终于龟裂,“到底怎么回事?!”
殷岐呼吸急促,一颗心怦怦狂跳,几欲撞出胸腔。
他死死盯着祁烬,试图从他波澜不惊的眼底,分辨出话中虚实。
祁烬这么说,难道是已经找到皇帝?
可他若找到皇帝,为何不早点将人请出来?
除非,他只不过在虚张声势!
这么想着,殷岐心中逐渐安定,“老夫逃出火场之前,摸过皇上鼻息,皇上已然咽气,烬王殿下说皇上尚在人世,那劳烦烬王殿下把皇上请出来吧。”
他越说,便觉得底气越足。
回想起他在火场中抢走那杯解药时,皇帝痛得面容扭曲,瞠目欲裂的模样。
以皇帝的性子,若是活着,不得立刻将他抽筋扒皮,以泄心头之恨,如何还能忍到现在?
是了,这根本不可能!
殷岐扬眸,满是挑衅,“敢问烬王,皇上何在?”
秦征目露犹疑,朝祁烬看去。
只见祁烬微扬下颌,笑得意味深长。
心里咯噔一声。
下一刻,宴厅的后门缓缓打开。
露出一张竹木轮椅。
原本窃窃私语的宴厅,骤然鸦雀无声。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