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们简直是反了!”
祁衡重重叩了两个响头,“儿臣不敢,但请父皇三思!”
想当年,先帝还不是看中齐王更多,可到头来,坐上龙椅的,依然是身为嫡子的父皇。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父皇暗中笼络了文四家,聪明地借助世家之力巩固皇权。
如今,他占着嫡子的位份,又心怀社稷苍生。
若无犯下大错,就是父皇再反感,也奈何不得他!
皇帝环顾着对他步步紧逼的众臣,只觉得好不容易养好了些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下意识看向殷岐。
平时,殷岐都会主动上前,用各种方式替他解围,可如今,殷岐一直低着头,让自己根本没有机会与他对视。
无奈,他只好主动叫了名字。
“殷尚书,此事你怎么看?”心里却想着,殷岐这不是在给他下马威吧?
殷岐确实气闷于他这几日的刻意疏远。
可是君臣有别,混迹朝堂多年的他很清楚,帝皇之威容不得半点挑衅,他若拿乔过头,日后只会反噬自身,绝无好处。
这般想着,他的心也舒畅了,抬眼道,“依微臣之见,衡王殿下言过其实了。”
看着钟赟之众人,他慢条斯理道,“祁天麟谋逆在先,皇上没有趁着他们与西秦交战后方空虚,与西秦联手夹击他,已是仁至义尽。”
“如今他倒记得自己还有兄弟还有宗族了,当初谋逆犯上,私通北戎,一夜将半个定国侯府屠戮殆尽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还姓祁?”
殷岐的目光最后落到一言不发的秦征身上,“秦尚书,你觉得老夫所言,可还有理?”
衡王主援,皇帝不愿。
殷岐将秦征点了出来,逼他当着满朝文武站队。
两个女儿,一个奄奄一息,一个前途无量。
答案不言而喻。
秦征出列叩首,垂眸间隐去眼底的痛苦。
“臣以为,祁天麟不仁不义在先,即便是西南沦陷,西秦长驱直入,那也是祁天麟的罪,与皇上无关。”
振振有词的声音响彻金銮殿,皇帝总算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秦征!”钟赟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老眼含怒,眸底满是失望。
这么多年,他还没清醒吗?
秦征没有抬头,避开他的视线。
他早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