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桡拧眉道,“暴政确实能让一个国家的兵力迅速提高,但也有不少弊端,他们终究会自食恶果。而且西秦国内多是干旱沙地,人数远远没有东陵多,他们的兵力定也有限。”
见祁烬迟迟没有对西秦王表态,叶轻也是眼眸微眯,掠过一抹深锐,“烬王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只听祁烬轻叹一声,悠悠道,“本殿倒是觉得,既是乱世降临,破而后立,斗折蛇行,也未尝不是一条通往太平盛世的殊途。”
他的手指沾了茶水,径直点在舆图边角上的位置。
三人瞳孔骤缩。
被茶水晕开的地方,正是北戎王都!
下一瞬,祁烬骤然掀开眼帘,犹如鹰视狼顾,一字一顿朗声问道。
“本殿意在此地,不知三位将军,可愿化吾手中利剑,剑指北戎,破而后立,创不世之功?”
房中气氛瞬间凝滞。
就连一旁的左倾颜,也不由屏住呼吸,死死盯着祁烬的侧脸。
他气质卓然,面容俊美,下颌线条流畅紧绷,此一刻,四周的光亮仿佛刹那间消失,而他,成了唯一的光点。
萧桡强忍着心中骤然涌起的澎湃和热意,抑声道,“烬王殿下是打算撕毁议和协议,趁着他们这次元气大伤,灭了北戎?”
刘煜衡也忍不住接口道,“殿下,真就一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吗?”
回应他们的是一声嗤笑。
“能顺利签上的,那才叫协议。而且自古以来,也只有势均力敌的双方,才有和谈的必要。”
“这十数年来,北戎一次又一次挑衅东陵,犯我北境,二十年前,先帝病重无力再掌朝政,十六年前,新皇登基山河未稳,两次皆因先定国侯夫妇苦守边城,方保北境无恙。”
“而上一次,又因朝中众臣反对,父皇连下三道圣旨,本殿迫于无奈只能回京,却不料,取了北戎太子首级,仍未能浇灭他们的狼子野心!”
“这次,北境瘟疫过后,北境军民涅槃重生,对北戎人的滔天恨意急于宣泄,又正逢东陵内乱,朝堂众臣无暇顾及已经派出使臣商谈议和的北戎。”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寒冬的北戎冷到极致,冰天雪地,难以寸进,而如今正值盛夏,北戎气候宜人,正是改朝换代的好时节。”
他神色凛然,满目肃杀之气,“如此,集天时地利人和的良机,本殿岂能错过!”
一番话,仿佛点燃了房内几人心中的蓬勃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