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贵妃这一次真正见识到左倾颜在针灸方面的天赋,行针时竟没让她感觉半分疼痛。
室内时不时响起两人随性的说话声,听雨附在门边的身影总算是离远了些。
左倾颜拉着棠贵妃的手掌,两人以指为笔。
“祁烬受伤是假,他为免帝心生疑,有意卸下黑甲卫统领之责以平衡宫中局势,故而兵行险招,请母亲不必忧心。”
棠贵妃颔首,“烬儿行事稳妥,我向来放心。”
“左倾月珠胎暗结,林家以此为由欲与侯府结亲,已被我所拒,他们必不会善罢甘休。”
棠贵妃不由敛眉,眸色沉凝写下,“静观其变。”
寥寥数语,却似是消耗了棠贵妃颇多心力。
左倾颜算着时辰拔出银针,扶着她歇下,“娘娘肝气郁结不宜劳神,躺下休息吧。待有了精神,臣女再陪您到御花园里走走。”
她颔首轻笑,“好,都听你的。”
这一睡,便到了大半夜。
梦中,她独自立在廊前,时不时逗弄襁褓中粉嫩可爱的女婴。
女婴奶声奶气的笑声如骄阳一样填满了她的心。
忽然,马匹嘶声惊鸣,她抬眼就见一匹飞扬驰骋的快马猛地撞向定国侯府的马车!
马车瞬间被撞翻,拉车的马夫当场吐血身亡,马车内传来婢女的惊呼和一声惨叫。
莫约十岁的少年从颠簸的马车窗里飞了出来,右腿着地。
她清晰地听到一声脆响,少年便狼狈地滚向一边。
“母亲,我的腿——”少年抬眼,扭曲的断腿让他俊朗的眉目紧拧成一团,额际青筋暴起,极力隐忍着锥心的剧痛。
“桁儿!”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定国侯府上下神色慌乱,奴仆们从角门进进出出,四处翻找着什么。
心急如焚的她连鞋也没穿,赤脚踩在碎石沙路上,双目红肿左顾右盼。
“奴婢没有!”闵月跪在慕青苑门前,红着眼争辩,“奴婢的命是夫人救的,我怎么可能故意丢了二公子?蒋星你为何要害我!”
她却没有看闵月一眼,赤足从慕青苑走了
出去。
在天陵城的大街小巷上不停地徘徊寻觅数日,每当看到相似的孩童背影,欣喜和失望反复重演,犹如在天宫和地狱间不断轮回煎熬。
心如刀绞般折磨着身心俱疲的她。
不知过了几日。一个小乞丐拦下她,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