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跪在了地上哀求。
花轿落在了地上,淡金色的流苏左右摇晃,轿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声音。
“滚。”
那些人当下连滚带爬的跑了,好歹还没有忘记架着陶奉一起跑,动作匆忙惶恐,陶奉被他们颠的又吐出一口血。
当了口边的美人就这么飞了,还被其他男人抢了亲,这是个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谢洵,狰狞嘶吼:“谢洵你不得好死!!”
那些侍从听到这话,吓得魂都没了,哭丧着脸大着胆子捂住陶奉的嘴,跑得更快了,跟长了翅膀似的。
长街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一人,还有一顶被人扔在地上的花轿。
谢洵随手将鞭子扔在地上,一步步逼近,黑色金靴停在了花轿面前。
气氛安静到极致,深秋的风凛冽刺骨,呼啸吹过,流苏碰撞发出沙沙的声响。
修长白皙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掀开了轿帘!
女子一袭红得刺眼的嫁衣,湘绣着金线纹路,更衬着冰肌玉骨,三千墨发披散在身后,凌乱中透着脆弱。
雪肌细腰,人瞧着娇,自是妩媚无骨入画三分。
那一身红,刺入谢洵的眼底。
更刺眼的,是被麻绳紧紧捆绑的皓腕,大红衣袖垂下,雪白细腻的腕间隐隐窥见青紫血痕,涂抹了最俏艳的胭脂唇瓣也被白布堵着,只能发出细碎呜咽的声音。
一双桃花眼泛红含泪,直直望着他。
眼神凄绝到令人心惊。
像是长针细细密密的扎入心底,无端泛起难以察觉的疼痛,又说不出缘由。
“孟棠安。”谢洵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敢看那一幕,指尖僵了片刻,一脚踩上花轿,俯身,平静低哑的声音从喉咙滚出,“怕什么?”
熟悉的清冽的淡香萦绕在呼吸中,伴随着那人的靠近,一寸寸笼罩,孟棠安不哭也不闹,就那么迟钝的看着他。
一身的红,像烫伤的玫瑰。
谢洵扔掉了她口中的白布,解开死死绑着手腕的麻绳,绳下,腕间早已青肿,指尖都在发颤。
这是风流成性徐北侯,第一次尝到类似于心痛的滋味。
“你看,我们穿的是一样的衣服。”他指了指她,又指向自己,笑。
意气风发,少年骄矜。
孟棠安扑在他的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一张芙蓉面削瘦的厉害,苍白病弱,下巴也尖,几乎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