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腹便便的玉儿再次出门时,一个瘦高的人从旁走出来,站在玉儿面前,眸中神色晦暗。
看清来者,玉儿一惊:“阮大人?你还没走……是在等我吗?”
“白姑娘,走吧,我送你回去!”阮浪说话时没有表情,语调也没有起伏。
玉儿黛眉微蹙,追问道:“是皇上让您送我回去的吗?”
阮浪目光闪烁,低声说道:“算……算是吧……”
玉儿淡淡一笑,立时明白了这是他的善意,便跟在他身旁往宫门外走去。
从宣德门缓步走出来,玉儿站住了脚。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嘴角微微上扬。
“你看这月色多美啊,美得令人难以入睡!如果能一直这么美,该多好啊!可惜……”
说完,她叹了口气,跟在阮浪身旁继续前行。
阮浪不明就里,却不敢追问,总怕知道了太多,自己会难以自拔。
二人并肩走在月光下,身影随着月亮的移动,渐渐被拉得很长。
阮浪顾及到玉儿的不便,将步子放得很慢很慢。两个人并肩走着,好久好久,都没说一句话。
这样的月下散步,在外人看来浪漫又富有诗意,可对当事人来说,却并不是件愉悦的事。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玉儿不过是被阮浪监视着、被皇上操控着的一个傀儡。
可玉儿一派天真的姿态,却莫名让阮浪想起自己的亡妻,想起潇湘别馆中的那朵高岭之花。
又想起平日里燕荣的洒脱,和对自己的屡次相帮。
阮浪内心里挣扎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提醒:“白姑娘,你应该知道御守司的眼线遍布京城,以皇上如此器重燕统领,就算是味他好,你也应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玉儿轻轻摸了摸肚子,淡淡道:“阮大人的话我明白。不过,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了……”
“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选择!我们只能奉命行事!”阮浪的眼神凌厉起来,脸色十分凝重。
玉儿摇摇头,眼中浮起笑意:“不!等到孩子出世,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阮浪站住脚,皱眉凝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儿仰头看着明月,脸上纯净得好像仙女:“没什么!我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健康成长!不再像我这般,一辈子困在仇恨中无法自拔。”
“你知道要是惹怒了圣上,你的孩子就不能健康长大!”阮浪的语气有些激动,仿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