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此时此刻这一别,便是生离死别。
鹿宁转身走到叶孤鸣身旁,踟蹰了一下,还是斥责了几句:“叶总管,你虽然是我见过最差的总管!不过我希望这次,你能好好保护这些兄弟,不要再让我义父失望了!”
叶孤鸣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只能拱一拱手,算是回应。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鹿宁深吸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到那武官面前,用一种视死如归的口气说道:“好了,咱们走吧!”
那武官一挥手,立刻走来几个兵丁,给鹿宁带上手镣,遂押着她往外走去。
鹿宁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朱漆大门上的金字招牌。一声叹息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胡七和叶青峰并肩追了出去,直到鹿宁较小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人群中,他们才被一队手持兵刃的官兵喝退……
寒风肆虐,呼啸四野。晨鸡因树上雪光而惊啼,鸭子在严寒中苦守着冰池。
武官直接将鹿宁押到府衙大牢。
她在门口止住了脚,抬头看着牌匾上的字,冷声问道:“牢房?不是带我去见蔡知府吗,怎么来了这里?”
那武官怒骂道:“废什么话!蔡知府没空,你先在这里呆着等候通传!”
说着,便用力推了她一下。
鹿宁猛地转过身,向他怒目而视:“不许碰我!我自己会走!”
那个武官冷冷一笑,暗自忖道:小娘们儿,你现在厉害,我看你在这里呆个几天,还敢不敢硬气!
鹿宁被狱卒押往最里面,一间单人牢房。
因这里罕有女囚犯,所以一路上牢中的男囚都抓着铁栏,往外痴痴观望、低低的议论着:
这样花容月貌的小姑娘,究竟犯了什么错,会被关在这种地方?
鹿宁目不转睛、坦然自若的走进牢房中,立刻有狱卒进来为她去掉手镣,将铁门紧紧锁上,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鹿宁揉了揉被铁链磨得生疼的手腕,将身上的貂裘脱下来,铺在墙边的破草席上,便盘膝坐下,闭目养神。
牢房中臊臭不堪、昏暗无光。
鹿宁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在自己休息的时候,狱卒前来送过两次饭,她却一口未动。
又过了一会儿,牢房外的走廊上,已听不到牢头巡逻的声音,四下里又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鹿宁才恍然:看来是入夜了!
走廊里,忽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