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是万里无云、秋高气爽的天气,才过了正午,就开始刮起了大风,天也阴沉下来。
街道两旁的树木被卷走了一半的树叶,或黄或绿的叶子在地上被风携裹着,打着转儿。路边的树又枯黄了几棵,转眼间,阮浪入狱已有五日。
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急停在御守司的门口,马上的人跃下马背,便推开前来询问的守门人往里走去。从始至终,他没说一句话也没给过一个好脸色。
御守司的看门人不敢有任何怨言,因为如今的燕荣早已不是翊王身旁的小跟班,而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其地位甚至在王璟之上,手中又握有金甲卫,谁不怕掉脑袋,敢和他过不去?
刚一迈进门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皮鞭的抽打声,却听不见半点哭嚎。
不用也知道,这声音来自于那地狱般的刑讯室。
燕荣不顾御守司衙役的阻拦,一把推开刑讯室的门,却被里面的场景镇住了:
牢房中四角各连着一条胳膊粗的铁链,铁链的尽头是一个大铜环,铜环穿过一个半人半兽、不**样的囚犯的手骨和脚骨,将他死死钉在牢房正中。
还有一条粗粗的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吊在房梁之上。任他有力拔山河的力气,也使不出半分,只能任凭人践踏!
燕荣呆立了半天,才认出来——此人正是阮浪!
才几日不见,阮浪已满脸虬髯,乱糟糟的头发披散着直垂至颈,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血迹斑斑,简直如同荒山中一头受伤的野兽。
燕荣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骂道:王璟真够心狠的,对待自己曾经的同僚,竟下了如此狠手!M.
“呦,这不是金甲卫的新晋统领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知是谁通知了王璟,他在一群狗腿子的簇拥下,得意洋洋地赶来了。
“久闻御守司大名,今日得空便来开开眼!”燕荣从阮浪身上收回目光,懒懒地说了一句。
“呦!”王璟听到这话突然来了兴致,立刻招来两个狗腿,吩咐道:“既然燕统领这么感兴趣,还不赶紧给他展示一下?”
两个狗腿拿过皮鞭,兴致勃勃地走到阮浪身旁,挽起袖子就开始抽打起来。
一鞭子下去,那些刚刚止住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溃烂。奄奄一息的阮浪忍不住痛吟了一声,便死死咬着牙再不吭一声。
王璟引着燕荣坐下来,不过命人送来了酒菜,得意地向他炫耀着自己刑讯的“光荣历史”和那些惨无人道的刑讯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