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枫瑾仰头长叹一声,幽幽说道:「这么多年来,皇兄一直希望能找到我的错处,好以绝后患!现在终于被你抓住了错处,可惜……我的生死大权,已不在皇上手中了……」
渝帝愤怒地瞪着他,奋力喊着:「来人!来人!」
可惜,他的嗓子早就坏了,只能发出不清楚的呜咽之声。
「皇兄别激动!」羽枫瑾淡淡一笑,缓缓说道:「臣弟不过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所以早已遣散了所有守卫。皇兄体力不支,还是省些力气吧。」
渝帝警惕地瞪着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色气得铁青。
羽枫瑾却神色淡定,不紧不慢地说道:「兄长,二十年了!二十年的那个风雨交加、杀机四伏的夜晚,我到现在还是常常会梦到!我母亲被你逼死的场景,还是会让我在梦中惊醒。
二十年前,你从我的手中,夺走一切属于我的东西,这二十年的龙椅,你坐得可还安稳?你又可曾想过,二十年后,我会亲自夺走你的一切?」
渝帝圆撑双目,死瞪着他,全身不停地**,却说不出一个字。
然而,他藏在眸底的愤怒,此时却昭然若揭。
羽枫瑾扯起嘴角,冷冷笑道:「兄长,你夺走我母亲的性命,今**也将为此付出生命。你将我困了二十年,你儿子将会被我困住二十年!
二十年,不多也不少!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终于要还清了。所以……我现在没有那么恨你,你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渝帝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全身开始剧烈地抖动着,他用尽全力,想去抓羽枫瑾的衣角,却只能抓住床边的帷幔。
忽然之间,他头一歪,一口气不来,那只手重重地落下,便再也没有了呼吸。
羽枫瑾站起身来,郑重地拱手一揖,沉声道:「兄长,你就安心的去吧!」
说罢,他抬手慢慢盖上渝帝的双目,便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他走到门外,满庭芳向他躬身一揖,恭声道:「殿下,一切都准备好,就等您下令了。」
羽枫瑾微微颔首,又淡淡地问道:「皇后在哪儿?」
满庭芳轻叹一声,答道:「皇后还在她的承欢殿,未曾离开半步。」
羽枫瑾冷冷一笑,讥讽道:「承欢?承欢!她一辈子都守着一个空幻想,还真是可悲!不过也好,她若喜欢那里的话,就随她去吧!」
黄昏时的庭院,纤月当空,墙角的一支梅花,在微寒中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