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枫瑾眉头一抖,目光渐渐幽深:“我只是不喜欢凑热闹罢了。”
“殿下。”花芳仪提起茶壶为他斟了一杯热茶,试探道:“如果当初是鹿帮主被抓进诏狱去,您会不会当下就杀了阮浪?您一定不忍心让她在里面受折磨吧?”
羽枫瑾抬眸盯着她,冷冷薄斥道:“芳仪,你今日说话阴阳怪气的,是故意来气我的吗?”
“不敢。”花芳仪眸中掠过一丝痛色:“殿下和鹿帮主一夜春风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可如今她大张旗鼓地招亲,殿下却对此无动于衷。我是既看不懂也猜不透,殿下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说罢,她黯然转身离去。
关门声让羽枫瑾心头一颤,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盯着街对面的热闹,眉目间笼着一层淡淡的阴郁。
和别馆的冷寂相比,今日的庄楼却忙得焦头烂额:谁也没料到,江湖招亲令一发布,不过三日,前来求亲的人就把门前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高要、范统、胡来和苏丙一大早就在守在门口,一边为前来的人登记一边维持秩序,有时还要管理那些插队和吵架的人。还没到中午,四个人的嗓子都已冒烟儿。
队伍中不乏武林中的名门正派、赫赫有名的商号、镖局,甚至连一些官宦子弟也来凑热闹了。
大大小小的木箱子装着价值连城的聘礼,已堆满了院子,箱子上都贴着各商号的名字,放眼看去,谁阔绰、谁寒酸一目了然。
就连绣楼前的院子,也被形形**的求亲者所占据:有人在舞刀弄枪、有人在吟诗作对、有人在抚琴吹笛,还有人在石桌上表演双手书法……无论是锦衣玉带、羽扇纶巾的文人公子哥,还是青衫裹腿、面带侠气的习武之人,都为了留下一个好印象,而在这里各展所长。
绣楼的窗子半开着,两双眼睛躲在窗内,正打量着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师傅,这就是你的主意?”鹿宁指着窗外,赌气地问道:“你看,那还是个娃娃,身上的衣服都比他大。还有那个老头儿,比义父的年纪都大,我们成亲了,他好意思管义父叫岳丈吗?还有那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眼珠子一直乱转,一看就不是好人!他身旁的那个人倒是老实,可我看他一眼就得做一年的噩梦,用来当门神还凑合。还有、还有……”
“行了、行了!”慕容先生不客气地打断她:“现在你的处境就是或者进宫去,或者在这些人里选一个成亲!我劝你与其在这里发牢骚,不如尽快选中一个看着顺眼的。”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