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我皆儒门弟子,知孔孟之道非一端也。岂可将深居简出的贤内助,仅以‘惧内’二字一笔抹杀?夫妇和顺,相濡以沫,岂不胜过相争相斗?
我见先生年岁应已成婚,难不成在家中也以刚愎自用之姿,决定一切?家和万事兴,和而不同,方为真正的智慧与胸襟。
我与妻之间,非惧非让,乃是相互尊重、扶持成长。此乃家之常道,先生之言,太过于偏颇,未免失了中庸之道。”
一番话掷地有声,句句在理,众人皆愣在原地。
“你······”
王若夫也没想到对方借着中庸之道,反将自己一军。
话语看似温和,却句句针对自己。
若再反驳,将显得自己毫无风度,支吾片刻,也只能硬吞了这口气。
“**······”
一个灰衫歇领长袍的方脸男子抚掌大笑,站了出来。
“妙,妙,赵先生所言甚是,男女身量悬殊,哪有男子不抵女子的,不过是遵循夫妻相处之道,相敬如宾。”
不因有他。
就是因为他家妻子为人爽利,平日嗓门又大,给他送过几次饭食,让人听见了,便不少人笑话他惧内。
自己几次争辩都落了下风,久而久之干脆就闭口不言,由他人说去。
没想到赵玉一来,一番话怼的学院里最能辩论的王若夫脸都黑了,半天说不出话,岂能不痛快。
王若夫本就在赵玉那添了堵,见有人出来,便冷笑道:“吴先生如此高兴,是觉得有人替自己分辩了?”
“你······”
吴先生面皮紫涨起来,素日大伙虽是说,却也只是说笑逗趣,没人像他这般当着众人的讽刺自己,“王若夫你也别太过分。”
“我说什么了?还是说你自觉有短,心虚?”
“王先生,屡次指摘他人家事,探人隐私,似与君子之风相悖。”赵玉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淡淡扫了眼对方。
王若夫还欲再辩,当看到赵玉的眼神瞬间噤声,那眼神似刚融的冰棱触之寒凉,脖颈竟泛起层层鸡粟。
“好了好了,年轻人有想法,能讨论是好事,别为此伤了和气。”一位胡子花白的长者出来打圆场。
“昨日山长回来便将其夸了又夸,今日一见果然是卓尔不群,仪表堂堂啊~”
“就是,就是,我本想着若夫已经是难得青年才俊了,哪想又来了个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