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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曹国公说,总是行差踏错。”
朱允熥喝口酒,笑道,“何人不错?何人能持之以恒,始终行得正?”
说着,他看看胡观,又看看李景隆,“想当初,朕为东宫太孙时,何等雄心壮志,誓要天地换新颜,日月永盛亿万年!”
“哈哈哈!”朱允熥喝口酒,又笑道,“可是呢,后来做出点成绩之后......”说着,叹口气,“累了,倦了,也想着是不是先缓缓.....徐徐图之,先喘口气,这事先不急!”
“近二十年帝王位,朕自问做皇帝,是做明白了!”朱允熥苦笑道,“可是做事......朕是胆子越来越小,步子越来越小.....再无锐气!”
“皇上此言,臣等惶恐之至!”
闻听此言,李景隆胡观赶紧起身,连连叩首。
“皇上!”李景隆大声道,“自古以来如您这般开疆拓土励精图治之主,少之又少!您万不可如此菲薄,都是臣.....臣等愚笨....”
“与尔等何干?”朱允熥笑笑,抬头道,“坐好!”
说着,他自己给自己倒满酒,喝了一口。
然后又道,“你说你们笨,是笨臣!朕个这个皇帝,又何尝不笨呢?其实朕,也是个笨皇帝...比笨蛋皇帝好听之处就在于没那个蛋,只是笨皇帝,不是笨蛋皇帝!”
“这些年,为何皇家资产都让胡观打理?”朱允熥看向李景隆。
后者忙道,“是,为内库增收。说是内库,其实也都被您花在了国事上....”
“你用帮朕折溜子!”朱允熥笑道,“让胡观打理皇家资产,包括让你曹国公参与其中,在各地屡屡给与方便,甚至垄断专卖,为的就是钱!”
“钱,其实对朕来说,是天下最没用的东西!”朱允熥苦笑,“朕要钱做什么?朕哪有花钱的地方?可是朕,还必须要攥着钱,不停的让人捞钱.....”
“因为朕是个笨皇帝呀!”朱允熥举起酒杯,猛的一饮而尽。
“笨皇帝只能用笨方法!”
“朕怕将来,万一哪天陡然之间,户部也好其他地方也好,就给朕冒个大窟窿来!或者哪天哪里再有天灾了,兵灾了,而朝廷又一时抽调不出钱来!”
“那朕就用自己的内库先堵......”
朱允熥苦涩的笑笑,“万一,朕说的是万一,万一如此,朕可以用内库的钱。而不是巧立名目,苛捐杂税,再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