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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轻车简从,一身便装带着常升朱高炽,共乘一辆马车,驱车前往曹国公府。
“好好,怎么就病了?还病得这么重?”
车厢中朱允熥很是纳闷,忧心忡忡的低声开口。
常升和朱高炽坐在朱允熥对面,车厢是很宽大,但朱高炽的体格子也大,常升也是魁梧的汉子,两人坐在一块,原本宽松的车厢就变得拥挤起来。
“应该是吓的!”
忽然,坐在朱允熥身边的六斤开口说话。
“儿臣听说是您狠狠的骂了他一顿!”六斤仰着小脸,“回去又惊又吓,就一病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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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到了曹国公府,已经知晓皇帝要来。
李家阖府上下,全都迎在正门之外。
朱允熥见了,心里咯噔一下。李家人中李景隆的嫡子李琪在前头,李景隆几个以前连过年都不怎么走动的庶弟,也在队列其中。
“臣等叩见.....”
“行了!”朱允熥下了马车,“大规矩都免了!”说着,看向李琪,“你父亲如何了?”
“刚才睁开眼睛看了看,可还是说不出话,但看眼神是能认人的!”李琪带着几分哭腔,“身上动不了,就左手能动,伸出左掌跟臣晃了几下,然后又昏了过去!”
“太医怎么说?”朱允熥大步朝里走,皱眉问道。
李琪紧随其后,“太医说...”说着,眼泪落下,“太医说若臣父能睁眼说话,或许还有缓儿。可若一直这样,八成是...八成是要......”
朱允熥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这些年,李景隆的存在本就成了他生活和情感的一部分。
他皱着眉,大步朝里走。
猛然间脚步愣住,因为他瞥见,李家的下人们,正在远处准备着白布。
“混账,他人还在你们准备这些劳什子作甚?”
朱允熥怒道,“这不是咒他吗?”说着,斜眼看看左右,“谁的主意?”
此刻,他心中压抑的怒火,随时准备迁怒旁人。
“是妾身的主意!”忽然,前边有人开口。
李家后宅的正堂门口,李景隆夫人邓氏面色憔悴的下拜。
“我们老爷这辈子做什么事,都是稳稳当当的,从不抓瞎。”邓氏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站着,眼神空洞至极,说话的声音没有半点表情,“若他真有不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