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昆山,官田有八成,常州嘉定太仓都超过七成!官田每亩七斗定额税!”苏州知府马京是陕西人,洪武十五年的进士,为官堪称清廉勤勉。
也正因为他不是江浙士人,所以才能在苏州这样的天下大府担任主官,虽无太守之名,但有太守之权。也正是因为他不是江南出身,所以会略微公允,不会偏袒徇私当地的势力。
“官田的税高了,民田的自然也就高了!”马京继续说道,“看似有些重了,臣却不以为然。苏州府作坊林立,每年产出的棉布丝绸供不应求,百姓半工半农日子也远比其他地方要强!”
听了这番话,朱允熥笑笑,“你这话前半段孤还颇为赞许,但最后一句,孤还是有些不大满意!”说着,笑道,“不能因为人家钱多,就多收税呀!也不能因为百姓日子好,就对重税视而不见呀!”
“不跟钱多的收税,难道还和那些穷地方多收税?”马京这人清廉耿直,直接就怼了朱允熥一句,“殿下,那苏州的编修为家乡抱不平是人之常情。但臣管着苏州,百姓的日子好不过,臣自然知道!”
说着,又皱眉道,“臣这人嘴笨,不会说什么好话。臣也知道,百姓日子好,才是真的好。但苏州和其他地方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他说起话来硬邦邦,丝毫不懂婉转。
殿中,中书舍人刘三吾开口道,“苏州府,殿下面前,注意言辞!”
“无妨无妨!”朱允熥笑笑,对马京道,“你坐下,好好说,到底哪里不一样,孤洗耳恭听!”
“富商豪门太多!”马京正色道,“臣是北方人,看得比旁人清楚!”
“前朝蒙元入主中原时,深感在北方杀戮过甚,所以在江南实行怀柔。百十年间,江南豪门望族坐大,富者田垄连横,贫者无立足之地。又绞尽脑汁逃避粮税,富己而穷国!”
马京的话,让朱允熥暗暗点头。想想元朝末年,最痛恨老爷子这等造反的人,除了大元的统治者们,就是江浙的士绅集团。这些人组织地主武装,想尽一切办法和老爷子对抗。
“如今粮税重,则田地兼并不显。一旦粮税轻,这些人就会囤积土地,高价买田!”马京继续说道。
“一派胡言!”刘三吾身后,参与议会的一位官员不满道,“田价高了还不好吗?难道一定要田地不值钱才好?”
说话这人,朱允熥认得,翰林院侍讲李绅,也是江南大族出身。
“即便是二十块银元一亩,那些富商豪门望族买起来也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