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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语气不算友善,尤其是对着一个稚气未脱的中学生而言,算得上是咄咄逼人。
商言舟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早习惯太姥姥的脾气。
早年他还在容城住着的时候就没有见过她几个笑脸,那时候妈妈还没有认他,太姥姥家里那位表姑姑,总在背地里称呼他为野种。
他都记得。
黝黑的目光直视老人,商言舟平静地问:“太姥姥在容城的时候,也是每天都有人陪您聊天么?”
当然没有。
自从分家之后,家里就冷清得厉害。
时盛一家非必要不回来,时枚除了要钱的时候也鲜少见到人,老爷子沉迷钓鱼象棋,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待着。
但这话从一个小孩嘴里问出来,还是让老太太愣了一下。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商言舟又问:“老太太在容城的时候,也会进厨房帮忙么?”
自然不可能。
分家之前,家务事还有厨房的饭菜都是时盛媳妇儿在做。
分家之后,家里就请了一个佣人。
怎么都轮不到她头上。
话问到这里,商言舟已经从老太太的脸上得到答案。
他直白地撕开老太太的虚伪,说:“既然在容城时太姥姥您一个人待着不无聊,我想您在这里应该也不会无聊才是,毕竟是一个新鲜的地儿。而且太姥爷和我说,您是我们的家人,过来住就和我们是一家的。如此,您在这里应该和潮海市没有什么不同。”
老太太看着面
前矜贵的小少爷,气不打一处来。
她去厨房是找时臻和姜予安麻烦的,谁知道半路会被这个小鬼给拦住。
还巴拉巴拉给她讲了这么多气人的话。
“你太姥爷呢?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老太太怒意滔天,指着商言舟的鼻子骂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孩是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无论她说什么难听的话都不管用。
还不如不说,浪费口舌。
把老爷子喊过来就好,她当面和那老东西说。
不想过就不过了。
左不过现在是文明社会,两个半只脚踩进棺材板里的人就算是离婚,也不是什么惊天骇俗的事情。
“太姥姥,”商言舟脸色平静,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老太太,“您难道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