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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安捏着合同的手指紧了紧,鼓起勇气道:“外公,既然表哥选择其他的行业您没有勉强,您又何必勉强我呢?”
她着实,不太想担负太多。
教养她成长的小南阁她都没有再花费过多心思,又哪里会对了解甚少的思味居感兴趣。
她心中没有多大的志向,哪怕有厨艺天赋,也只想给家人做几顿饭,仅此而已。
至于多的,传承之类,着实担负不起。
她自认,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能走到今天,也就是运气好罢了。
搬出时景出来,是因为他有拒绝承担家族责任的先例,更因为他是时盛的儿子。
从世俗来看,这家总店交给时景都比交到她手上要好。
时景不要,她也可以不要。
“对啊爸,小景当初非要去什么浪费钱的艺术你都同意了,现在圆圆不愿意,你总得尊重人家孩子吧?”
时枚在一旁附和。
头一次,姜予安觉得时枚的声音如此的顺耳。
可惜老爷子偏偏不如她们的意。
“尊重圆圆的想法,再尊重你的,把总店交到你手上你才满意是吧?”
时阎丰冷哼一声,向时枚瞪了一眼。
时枚下意识想点头,抬眼就对上老爷子嫌弃的目光,瞬间讪讪:“爸,我什么本事你不知道?我也担不起,还是给盛哥最好。”
时阎丰凉凉收回视线,“既然如此,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时枚一哽。
时阎丰也懒得与她多话,手掌撑着桌面略有艰难地从椅子上起来。
“我岁数也大了,这店铺的事情我是管不了多少事情了,这次最后一次决定,可能的确有些考虑不周到的地方,但我老头子也想不出更好的决定了。你们年轻人要是觉得不妥,就自己去商量,等商量好了,再来我这里改一下条例。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记得把早饭吃了。事情再多再大,都比不过吃饭重要。”
老爷子撑着桌面,在话落之后,目光深深地扫了他们一眼,便步履艰难地转身。
好像一夜不见,苍老了许多岁。
明明从医院分别,到昨天再见时,还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
姜予安看着时阎丰慢慢地迈着步伐走出餐厅,心里有点发酸。
待人影消失,她才收回目光,有些纠结地看着手里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