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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风站在潇湘楼顶,看着楼下一闪而过的晋王府马车,轻笑一声道,“山海兄,见此情景,作何感想。”
云盛君手持酒杯,眼中的恨意随着逐渐上头的酒意倾泻而出。
他看着渐渐远去的晋王府马车,握着酒杯的手,因太过用力而骨节分明,“哼,自是觉得他们父子情深了。”
同为在朝官员,父王每次都会将他提前打发走了,却和世子一同乘车而归,云盛君觉得十分憋屈,甚至一度吃味,怀疑他是不是晋王亲子,
“在渊兄身为裴府嫡长子,没有体会过,当然不知我心中愤懑了。”
裴文风笑笑,不以为意,
“说来也奇怪,你同泽世子,噢,不对,现在应该称为车骑左将军,明明是一母同胞兄弟,为何晋王和世子形影不离,却甚少看到你与晋王同行?”
云盛君将手中的酒杯掷在地上,贵气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许是嫡长子的身份吧。还是在渊兄说得好,做事自当能者居之,为何总被先来后到的顺序给死死卡住了呢。圣上这个嫡长子继承制,真是将我们未来的康庄大道全部封死了。”
云盛君抬头仰望天空。
阳光明媚得不像话,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睛,“在渊兄不曾体会过,那种从小到大被忽视的感受……”
云盛君眼眶红了大半,“哪怕是路旁的一朵不起眼的小花,也会有人欣赏吧,为何我费尽心思证明自己的存在,却总是被他的偏心给忽视了呢,他明明是最讨厌嫡长子继承制的人呐,为何他又偏偏衷心于云泽呢。”
此时日光正浓,裴文风的影子,就投射在云盛君的脸上。
明明身处骄阳之下,可云盛君却忽然觉得,自己正走向黑暗。
这个黑暗来源于他一母同胞的哥哥,像一张巨大的暗网笼罩着他一辈子。
或许,只有打破规则,才能迎来新生。
裴文风察觉到了云盛君越来越沉闷的呼吸声,故而叹道,“日落归山海,山海归藏意。你父亲赐你的字已说明了一切,以后路还长,走对了才是正道。”
云盛君听出了他口中的意味,拜道,“多谢在渊兄。”
“何谢之有?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别奢求别人施舍。”
裴文风对云盛君并无多大好感,只是将来需要用到他,所以多言语了几句。
天气炎热,裴文风也并未在潇湘楼逗留太久。
铁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