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宋太夫人这一病,缠绵床榻数日都无法下床了。
宋羽姿刚一踏进东厢房,一股子淡淡的中药味充斥鼻尖。
宋太夫人的咳嗽声忽大忽小,伴随着杨嬷嬷的忧思之声,
“太夫人,您就好好歇息吧,这带着病再去宫里,岂不是去了大半条命了。”
宋太夫人咳了一会儿,只觉得胸闷得紧,她攥着手绢靠在床头,额间的玉带已浸湿了小半。
“趁着圣旨还没正式下来,我得进宫去,不能叫我这嫡亲的孙女嫁给那个混账。”
杨嬷嬷提着烧得滚滚的茶水,烫了一遍茶盏放下后,用银叉子叉了一块切得整齐的瓜果递给了宋太夫人。
宋羽姿进了内室时,眼圈已经红了大半,她见宋太夫人脸色蜡黄,再无往日色泽红润,心里已是极为难受。
“祖母,您好些了吗?是孙女不孝……祖母先养好身体,就别先操心我的婚事了。”
“咳咳咳……”
宋太夫人面容憔悴,鬓边的华发多了几丝,她见宋羽姿来了,拍了拍床榻,示意她坐下,然后慈祥道,“三丫头来啦,坐近些,让祖母仔细瞧瞧。”
今日宋羽姿穿了一身浅紫色薄绸长衫,外罩了一层流光暮云纱。
宋太夫人瞧着她,仿佛瞧见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张居宁,她甜蜜蜜地笑道,“三丫头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我瞧着就喜欢,只是心性太温和了些,咳咳咳……”
宋羽姿连忙给宋太夫人捶了捶背,又接过茶水喂到宋太夫人嘴边。
宋太夫人咳完了缓过劲,这才喝了一口。
杨嬷嬷忧心道,“这云京最好的大夫也请了,就这么一直咳,不见起色,昨儿太夫人还咳了血出来。”
说完,杨嬷嬷叹了口气,暗自擦起了眼泪。
宋羽姿听了这话,别提有多急了,她忙说道,“按理说这药也按时吃了,怎么不见好,反而还加重了呢?”
杨嬷嬷神色不虞,她对着宋羽姿使了个眼色。
两人安顿好宋太夫人睡下后,这才到了隔壁茶水间叙话。
门口烧着一壶滚烫的茶水,氤氲的雾气弥漫在门口,像罩了一层白雾。
“三姑娘,太夫人这病来势汹汹,杏林堂的大夫说要想根治就得下猛药,可太夫人年纪大了,猛药一下也不知道能否扛过去,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去请太常寺的御医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