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盏茶发呆。
青杏见她这样,以为她还在生气,走上前去拉了拉她的衣角,撒娇道,“姑娘,我错了,以后我只听你的。”
宋羽姿叹了叹气,“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因为他救过咱们,所以心存感念,可感情这事说不准的,没到死之前,你是看不清一个人的真实面目的。”
青杏肩膀僵直了一下。
“什么死啊死的,姑娘可别说这些晦气的,以后我知道了,云苍要是再敢让我一起离开,我就算死也不会挪动半步,一定会跟在姑娘身后。”
宋羽姿这才开心了些,她站了起来,看着宝英阁的菱花窗,紧握了手指,生生将胸口那股波涛汹涌的情绪压下了下来。
“青杏,你要记住,有些人,惯会讨你欢喜,引你心生喜欢,可那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如果你渐渐地陷了进去,便会再也挣扎不起来,到时候只会得到永劫不复之后果。”
青杏看着宋羽姿的背影,总觉得小小年纪的她,承载了太沉重的心事。
她觉得,姑娘就像一个关上心门的人,没有人能够进去,只有姑娘自己有钥匙可以打开。
而什么时候能打开,只有天知道了。
公输不易去找崔云衫时,看她坐在一棵绿油油的梧桐树下的秋千上发愣。
梧桐树绿叶,层层叠叠,光影斑驳。
崔云衫耷拉着脑袋,手扶着秋千锁,慢慢悠悠地荡着。
那头发丝儿随着微风轻轻吹拂,像海藻一般,如梦如幻。
公输不易走了上去,看着炎炎日头,有些生气道,“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这里太晒了,又有蚊虫,你皮肤娇气,还是回去坐着得好,仔细一会儿盯你一身的包。”
崔云衫抬起头,看着他秀美娇媚的面孔,心里想着,不施脂粉,不做女装的他,又该是怎样的模样呢。
只是她一想到,或许宋姑娘见过,心里便一阵一阵地抽疼。
公输不易见她脸色越发苍白,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伸手抚在她的额头,“额头不热啊,叫你别吹风偏要吹,这下该头疼了吧。”
崔云衫心不在焉地回道,“不疼,你们……谈完了吗?”
公输不易下意识回道,“谈完了,对了,我跟宋姑娘还有点事要办,我来跟你讲一声,天黑之前我就回来。”
崔云衫心底一凉,她终究还是将满满的不喜收回了,换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情绪太强烈的人,容易被人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