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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青云亭。
云泽收完画卷上的最后一笔,看着桌案上的枫林春晓图,满意地搁下了羊毫笔。
他见沈伦跪在地上,温煦地说了一句,“起来吧。”
沈伦战战兢兢地磕着头,不敢起来,“泽世子,属下办事不利......"
云泽闻言,和煦的样子急转直下,瞬间凌冽起来,他冷冷道,“真是一群废物,这点小事拖了这么久也就算了,还办不好。”
沈伦额头上青筋狂跳,只觉得羞愧难当。
几十个影卫追杀一个江湖粗汉将近月余,居然在眼皮子底下把人给追丢了,实在无脸面对世子。
“请泽世子责罚。”他跪在冰冷的地上,将脸埋得更深了些。
云泽接过侍女递来的锦帕净了手,眼底一片阴狠,过了半晌,他语调温和了几分,
“沈伦,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且谨慎之人,所以对你委以重任。可此事办砸了,若父王怪罪于我,我也保不了你。”
沈伦当然知道各种利害,他又磕了头,这才说道,“请世子允我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一双乌皮六合鞋出现在沈伦眼帘下,“你可知,此事牵扯甚广?”
沈伦跪趴在地上,冷汗浸湿衣背。
云泽看着亭外绿意盎然的垂柳,低语道,“我一贯认为你是我最得力的干将,所以对你寄予厚望,地上冷,起来吧。”
他伸出手将沈伦扶了起来,继续道,“康力既已经入了云京,总有蛛丝马迹,只要黑火药不被人发现,一切都还有挽救余地。”
沈伦受宠若惊,他站在云泽身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云京各处我们都秘密查探过了,并没有他的踪迹。”
云泽思索了片刻,“那我知道他在哪儿了。”
......
此刻,农庄的一处废弃的草垛旁。
康把子拧着剑,指着面前如同小鸡仔一般缩在草垛一角的宋安,用手拨弄着地上的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恶狠狠道,
“你在吹牛吧。堂堂云阳宋氏嫡长子,没有侍从也就算了,浑身上下就这点东西?”
除了一块玉佩尚算可以,钱袋里就一些碎银子。
康把子瘪了瘪嘴,有几分厌弃。
宋安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世家骄傲还是有几分的,他站了起来吼道,
“本公子又不是什么商贾暴发户,一天到晚穿金带银的,你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