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西厢房,宋羽姿将册子扔在了一边儿,不管了,坐在桌旁就着烛光吃起绿豆糕来。
上一世这些规矩她在宫里都守得够够得了。
她应下册子,无非就是装给老夫人看一看而已,现在多瞧一眼都觉得烦。
青杏捡起册子随便打开了一页瞧着,便入了神,嘴里跟着册子上的内容喃喃念道,
“宴席间,应坐姿端正,目不斜视,不可发出任何异响......迎宾乐起,宴请主人敲杯动筷,方可端杯动筷......餐食完毕,净手需三次,一次擦干,二次净手,三次染香......”
青杏只看了几行都觉得拘束压抑,立马将册子合上了,心有余悸道,
“还好平日里姑娘待我们宽松平常一些,要是认真起来,只怕我们几个丫鬟日日都得如坐针毡啊。”
“那可不,就你们那些我啊我的称呼都能打个几十大板了,更别提此时纵容小姐我夜深吃绿豆糕了,这些都是犯了规矩的......”
“瞧姑娘说的,啥事儿都赖我们了。”
青杏笑了笑打趣着,欲打算伺候宋羽姿就寝后,自己也好回外间守夜去了。
此时,宋羽姿望向屋外,庭院中假山隐隐,绿水悠悠,一轮圆月钻出了云层。
她打了个呵欠,将绿豆糕的盒子收好,对着青杏说,
“现在亥时了吧,不必睡下了,反正待会儿咱们也要被迫起来,不如去把玲珑也唤起来,到这儿坐会儿唠会儿,等会就有人上门来请咱们了。”
青杏应下了,将刚刚放下的床帏又挂了上去。
......
宋抒怀刚当上工部尚书没多久,工部政事进行的十分艰难。
他既要监督建造圣上的无极观,又要督促修筑天水河堤坝。
结果户部那边还十分不配合,不是言工部上报的账目缺了手续,就是说提上的建造费用事宜不符合章程。
总而言之,现在户部没个主事之人,下面的户部侍郎们都相互推诿,导致工部钱款项目这也申请不了,那也批不下来。
跑了他一整天,也等了他一天,累都累死了。
宋抒怀目送完最后一个同僚,这才出了工部衙门,给门落了锁。
等他出了午门钻进轿辇时,已是圆月高挂,几近亥时了。
他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一股脑钻上轿子便靠着轿厢小憩了起来。
宝林见宋抒怀累得不想说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