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一张清冷容颜,“你怕黑?”
她缩了缩脑袋,嗅着身上发出的阵阵臭味儿,尴尬地捂住了鼻子,闷闷说道,“又有几个女子不怕黑?”
裴文风将烛火递给了她,声音带了几分奚落之意,“所以不怕死,却怕黑?”
宋羽姿不愿接话。
有些人说话就是这么直击要害,让人哑口无言。
或许“些”字可以去掉,世间也仅有他裴文风一人能令她两世无语了。
宋羽姿实在担心蔡平,手里举着烛火,朝着厅堂方向走去。
行至门口处,便见蔡平裹着伤手,小步微跑着迎了过来,神色稍许回暖,对着她道,“姑娘小心些,烛火不太够,只拿了这一根,注意脚下,慢着点。”
蔡平领了她进屋,又给裴文风和她奉了新茶,这才转头致谢,
“谢谢姑娘了,有些事我已想通了。赈灾款物的事情无须担心,我继母她已经睡下了。只要运送的声响不是太大的话,那些款物可以通过后门运出。”
没想到裴文风直接把密道的事讲给蔡平听了。
这家伙到底和蔡平怎么说的。
怎么感觉没过多久,蔡平竟跟变了个人似的,神色温和了许多,不及先前那么阴鸷了。
宋羽姿心中虽然诧异,但如果蔡平真的想通了,她的心里自是好受许多。
蔡平沉吟片刻后,昂首挺胸,站在她和裴文风中间,拍着胸脯大义凛然道,
“裴公子说得很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只是密道之事,我也是今日才得知,这事太过重大,等你们走后,我会寻机会把它封好,誓死守住这个秘密!”
这种突如而来的正义感,仿若惊雷一般,猛地炸在耳边,让人心生惧意。
宋羽姿一听这个就来气,生怕裴文风又给他哄骗成功,走上谋逆这条不归路,大声叱喝,
“什么匹夫有责?你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耕种喂猪过小日子,你有什么责?他们运筹帷幄,开会决议天下事的时候,有让你去讨论参与过吗?那些上位者做出决策的时候,也没经过你同意啊,你就匹夫有责了?”
她顺手抚了抚耳边散乱的鬓发,继续说,
“请问你是从哪里来的责任?还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拿前朝灭亡了这事来说吧,那也只是郡阳赵家下台了,换成云家。国破山河在,那国没有了,山河不是还在吗?难不成换了云家掌国,清水溪就不流了?青川城就毁灭了?不老山就平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