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间一丝丝凌乱的黑发随着雪风飘荡,宛若朗月,竟让站在他背后的宋羽姿一时之间恍了神。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
想杀一个人的恶念一起,便会像一条毒蛇盘亘在心间,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干脆杀了他替前世的自己报仇!
宋羽姿从厨房拧了一把菜刀,站在浴房门外踌躇了许久。
她深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双手握紧菜刀偷偷地推开门,溜了进去。
此时,屋内雾气氤氲,白雾朦朦,哗啦啦的水声湮没了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她猫着身体朝着浴桶处走去,突然一只肌肉线条流畅的手,搭在了浴桶边沿处。
宋羽姿咽了咽口水,吓得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将菜刀藏于身后。
裴文风背对着宋羽姿,微微湿润的长发披散如瀑垂落肩上,他双耳一动,凤眼微闪,弯了弯嘴角,调侃道,“哪儿来的小东西?”
说完,浴帕一甩,正好盖在宋羽姿脸上。
四周雾气缭绕。
宋羽姿面门吃痛,差点喘不过气来,她用手扒开浴帕后,捏着鼻子喵喵了两声,又灰溜溜地提着菜刀出去了。
她坐在浴房外的一个小板凳儿上,看着地上的菜刀唉声叹气。
不可否认,她仍像前世一样,对裴文风有着天然的惧意。
而且,最要命的事,她仍然觉得他很好看。
可那是她前世的仇人。
这种矛盾得心里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不多时,裴文风穿了一件粗麻布衣从浴房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乌黑至极,更显清贵,随意用了一根木棍簪住,眼眸深隧清冷地盯着她,“圣人曰,事缓从恒,事急从权,若姑娘不嫌弃的话......”
裴文风伸手指了指他已沐浴过的木桶,示意宋羽姿可尽情享用。
那么大一锅热水,他竟一人沐浴完了。
事缓从恒,事急从权的典故①,她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你......你......”
宋羽姿红着脸,用手指着裴文风,气得牙痒痒,你了好几遍,脑袋里也想不出如何辩驳,早知道她先进去沐浴得了。
她嗅了嗅身上的臭味儿,又看了看裴文风捂着鼻子嫌弃的眼神,真想原地羽化登仙。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