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轻轻的走出了房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又扭头看了一眼侧躺在床上的人儿,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默默的关上了房门。
凌汐池睁开了眼睛,月光透过窗棂撒了进来。
是碧海青天的夜晚,月亮大得就像十五的月圆。
萧惜惟走出了房门,沿着长廊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刚转到另一处庭院,便看见转角处的八角亭里,月弄寒孤身一人正在与月对饮。
亭外一树红梅开得正好,在月光下越发显得风神疏朗隽秀,风一吹动,阵阵暗香浮来。
他想了想,还是抬腿朝亭子里走了过去。
月弄寒也看见了他,什么也没说,执起酒壶为他斟了一杯。
萧惜惟自他面前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难得我们也有对饮的时候。”
月弄寒笑了笑,将酒杯端至唇边,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仰首一饮而尽。
默了片刻后,他问道:“她还是没醒吗?”
萧惜惟摇了摇头,俊逸的脸上全是苦楚。
月弄寒的眼中也浮现了痛色,“看来真是伤心得厉害了。”
萧惜惟手执酒杯,又拿过酒壶给自己斟满了酒,说道:“她向来最重感情,为了身边的人可以不顾一切,这一次亲眼看着唐渐依死在她的面前,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又怎会不伤心呢?”
月弄寒仰首望着天边的月,说道:“她是经历过太多次死别了,这一次,我们是真的做错了。”
萧惜惟低头饮酒,沉默不语。
这时,只听月弄寒又道:“除夕那日,看着她们四个女孩子在城楼上笑得那样开心,现在想来,那是多美的一幅画,那时我便在想,若是能时常看到那样的笑颜,便是拿命去换又有什么关系,没想到啊,到头来,却是我们亲手毁了那幅画。”
萧惜惟拿着酒壶晃了晃,发现里面的酒不多了,便又吩咐人送了好几坛酒过来,说道:“既然今日得了对饮的机会,那便一醉方休吧,你我日后终究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了。”
月弄寒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倒是忘了,我此生最大的敌人是你。”
“彼此彼此。”萧惜惟举起酒杯,两只杯子碰在了一起。
酒香萦绕在空气中,与月光融为一体,夜色浓得醉人。
万籁俱寂。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窗户敲打之声。
凌汐池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