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泪。
易迟迟体会不到他的心酸,屁颠屁颠跟在大队长身后朝大队部而去的她倒是感觉到了他的失落情绪,问了一嘴没得到答案,遂闭嘴不言。
十五分钟后,探亲证明和介绍信开好,易迟迟看着下方靠山屯生产大队的公章和大队长他们的签名,咧着牙花子傻乐。
被喊来签字的支书见她这样,是哪哪看她不顺眼,“出去玩就这么高兴呀。”
语气挺阴阳怪气的。
易迟迟诧异抬眸,“看叔你说的,婶子回几天娘家你还念叨呢,我都这么久没见闻时了,去看他自然得高兴啊。”
反正不可能哭。
支书,……这话就没办法接。
堵的实在是太好。
他一脸憋屈,大队长就笑,“你说你没事招她干啥。”
这姑娘不爱惹事,对谁都笑脸迎人,但这张嘴有些时候是真的不饶人。
带刺。
“是滴,我很乖的。”
易迟迟不要脸自卖自夸,支书差点吐血,这孩子是真的一点都不谦虚。
摸摸口袋,他摸出一张大团结递了过来,“帮忙买点果干和海货带回来。”
“好嘞。”
易迟迟伸手接过钱,大队长摸了摸口袋,摸出一毛两分钱,这也拿不出手。
“要不你等等我,我回家给你拿钱去。”
原本想要拒绝回答回来给也一样的易迟迟,看见手里支书给的大团结改了主意。
“好,我在这等叔。”
于是,大队长撒腿往家跑。
支书拿了装着凉白开的暖水瓶给她倒了杯水,“十块钱你买八块钱的东西就行,剩下两块是你拿去买糖吃。”
两块钱买糖在这个年代是大手笔,但从祖国的最南方带货到最北方这点又不够看。
当然了,账不能这样算。
乡里乡亲的有些可以亲兄弟明算账,有些则不能。
不巧,支书、大队长、药子叔和屯里几位辈分大的叔公太奶都属于不能亲兄弟明算账的行列。
不是这批人顶着压力照顾闻时和闻母,闻时没出息的机会,闻母也不会在身体不好的时候被马婶子她们照顾的那么好。
让闻时无后顾之忧。
这恩她可以不往自己身上揽,但人情世故她得懂。
所以,她点了点头,“好。”
嘴上应的爽快,心底却打定了主意十块钱给他们买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