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

这个名字玢繆不愿意提起来，却如跗骨之蛆一般，无时无刻不在祂神识之中出现。

诛仙剑斩去的不仅仅是玢繆的两份天魔真灵，还把诛仙之利和江生的名字，直接刻在了玢繆的神魂真灵之上。

让玢繆根本无法忘记江生，无法忘记江生那面对他时的模样。

江生那始终淡然的神情和眼中的漠然，好似在讥讽玢繆的不自量力，区区一个炼虚天魔也敢挑衅他这个蓬莱道宗的真君一般，让玢繆每每想起就忍不住扭曲。

哪怕从三界里逃出来了，哪怕已经到了这灵华界里，可以任祂施为，作威作福，玢繆感觉自己始终都没有逃脱江生的阴影。

就像眼下，明明江生不在灵华界中，明明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尚未长成的天命之子，玢繆依旧下意识提到了江生的道号。

如果日后不除掉江生，玢繆感觉江生都要变成自己的心魔了。

葬喜说道：“玢繆，我早就说过，你把自己一分为六，削弱的是你自己。”

“你看看你，现在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天魔真灵，实力已经大不如前。”

“偏偏你又把自己一分为四，散在灵华界各地，你就不怕你再损失一份真灵？”

葬喜的话让玢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祂实力的确大不如前了。

损失了三分之一的真灵，不仅实力下滑，炼虚天魔所拥有的种种神通也被削弱了不少。

如果换做之前，玢繆哪怕把自己一分为六，每一个单独的个体也都是实实在在的炼虚境，哪怕是在安阳城中，方圆百万里祂都可以辐射到。

但现在祂不行了。

只剩下四个身躯的玢繆，虽说还勉强维持着炼虚境的位阶，但祂已经无法随心所欲的在方圆百千万里内施展天魔的威能。

更何况这灵华界本就对天魔有所限制，进入灵华界的玢繆一直在收敛气息，压制自己。

玢繆把自己的真灵寄宿在四个躯壳之中，隐藏在四个不同身份之人的识海之内，这样祂就完全遮掩了自身的存在。

只要祂不施展超出这几个躯壳应有的力量，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面对这一方虽说残破，但仍有一搏之力的灵华界，玢繆可以说做的无比小心。

不再理会葬喜等天魔，玢繆操控着武兰的身躯望向窗外，看向外面的亭台楼阁，香榭水塘，双眼微眯思索着：“那个林潇，毫无疑问是天命之子。”

“从他的经历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