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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的石板街,简朴的房屋,淳善的人面,怀安,这本就是一个平凡的小镇。
七月的阳光,照着这小镇唯一的长街,照着这条街上唯一酒铺的青布招牌,照着这残旧招牌上斗大的“太白居”叁个字。
丁修从街道的另一头漫步而来,他到底并不是一般人,纵使行走在这火热的日头下,仍能悠然自在,纯阳真元在体内缓缓流转,将火热的气息吸收掉,还身体一片清凉。
他站在酒铺门口,里面并没有人迎出来,便自己掀开竹帘走了进去,相较于外面烈日旷照,里面略微显得有些昏暗,左面柜台上,掌柜正趴在那儿,似乎已然睡过去,柜台对面,不大的空间里,足足摆了十来张桌子,显得有些拥挤。
此时,酒铺里并没有什么客人,十来张桌子都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歪戴着帽子的小二,一边伏在桌子上打盹儿,一边守着个一看就很穷的客人。
没有如愿见到威远镖局的人,丁修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不过,他并未失望太久,因为很快,他就被那个看起来很穷的客人吸引了注意力。
这人穷得估计跟那些丐帮污衣派的弟子都有的一拼了,不仅衣衫褴褛,就连脚上的草鞋底都磨穿了,此刻他将脚跷在桌上,露出鞋底两个大洞,但他却毫不在乎,他靠着墙,跷着脚,眯着眼睛,那八尺长躯,坐在这小小酒铺的角落中,就像是头懒睡的猛虎。
阳光,自外面斜斜地照进来,照着他两条发墨般的浓眉,照着他棱棱的颧骨,也照着他满脸青惨惨的胡渣子直发光。
忽然,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一皱眉头,从半睡半醒中睁开了眼睛,随即便就发现,自己的桌子旁边多出了一个人。
“劳驾,可否搭个位子?”
来者不是别人,赫然正是丁修,他说话间,抗在肩上的苗刀夜莺已然落地,铿然一声,插破地板,没入地面,足有三尺,可即便如此,露在外面的部分,仍有三尺。
因受震动,那穷汉手边的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顿时跳了起来,好在,那穷汉虽然看起来懒散,动作却很快,只是一抬手,就将跳起来的铁剑抓在手中。
重新将剑靠回桌子上,随即,那穷汉带着几分好奇问丁修道:“酒铺里到处都是空桌子,阁下为何非要来跟我这样的邋遢穷鬼搭坐?”
丁修笑着应道:“正因为别处都是空桌子,所以我才会来和你搭坐。”
“嗯?!”
闻得此言,那穷汉不由得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