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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穿小鞋,没有被束手脚,没有节妇在耳边日日念诵,都觉得这昏暗的牢房难以忍受,多次崩溃。
但是那些在绣楼里熬过一年又一年,依然活下来的女子,心志又是如何坚毅?
或许她们有些人成了继续将女儿关进绣楼的伥鬼,或许她们成了某个男人背后“温良贤德”妻子,或许她们不顾一切奔逃,或许...
可若是这些毫不起眼的人,从来不被世道正眼看过的人凝结起来,又该是何等庞大的力量?
虞安歌的心短暂的平静过后,又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力量。
等牢头再过来送饭时,虞安歌问了一句墙上的诗是谁所作?
原以为时间久远,墙体斑驳,牢头不知,孰料这个牢头乃是子承父业,子子孙孙,断断续续做这个差事已有八九几代了,竟然知道这里流传下来的一些往事。
“那句诗啊,乃是禹朝曾经一位姓王的丞相死前所刻,据说他刻完之后,便从容自尽。”
虞安歌对这位王丞相的记忆不算多,好在这牢头继续补充道:“这首诗也不是王丞相所作,具体是谁写的已经无从查证,反正是那位二圣临朝的顾女帝所念,她以这首诗为王丞相送行,据说那晚二人相谈甚欢。”
虞安歌心头一紧:“顾女帝。”
牢头道:“虞小姐好运,这座牢房关押过的可都是大人物,干净自在,若不是昭宜大长公主和南川王所托,您还进不来呢。”
虞安歌对“干净自在”这两个词实在不能苟同,但她知道能自己住一间牢房,是义母和商清晏在外替她周转的程度。
有些话不能说,譬如“虞小姐好运”,在牢头说过这句话的第三天,死寂已久的牢房忽然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两个龙翊卫将虞安歌从这方阴暗的角落“请”了出去,带到一个满是刑具的刑房。
刑房里的光倒是比牢房里亮得多,能将墙上挂着的一排排冰冷骇人的刑具看得一清二楚。
虞安歌对部分刑具的用法还算了解,譬如拶子,将手指套入其中,只需两边轻轻一拉,便能将指骨夹碎。
还有挂着的婴儿手掌大小的铁烙,在炭火里烧得热热的,用力按在人的脚底板,半年都走不了路,这刑罚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唤作“红绣鞋”。
其他的,穿人锁骨的钩子,带倒刺的鞭子,剜人髌骨的小铲,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多虞安歌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用。
虞安歌不需他们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