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却笑了两声:“是你父皇召我进宫的,没有惊动任何人,他有话要问我,清晏侄儿,你父皇要问我的话,他不敢让旁人知道。”
看着圣上狰狞丑恶的面孔,商清晏似乎猜到了什么,可是他不敢往深了去想。
眼前一阵阵发黑,胃里一阵阵翻涌。
一切都好脏,目光所及的,皆是脏污。
他也是,他的心是脏的,手是脏的,连血液都是脏的。
他好想吐,将己身吐个干净,只余一缕干净的幽魂。
圣上转动眼球,看着商清晏惨白的面孔,哪怕浑身疼痛难忍,他还是笑着道:“你猜到了对不对?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先帝灵柩之前,朕就是故意让你看到朕和辛夷苟且。朕本想激你出来,让你大闹灵堂,而后以你神志不清的名义将你顺势废黜。只是朕没想到你那么怂,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被奸**,商清晏,好侄儿,在那之前,你就猜到了,是也不是?”
商清晏静静看着他,喉间尽是血腥气。
圣上继续道:“那个时候,你父皇的身子已经很差了,你知道他的身子为什么那么差吗?”
商清晏直勾勾看着圣上,一言不发。
“朕每次与辛夷私会,便会赠她一只香囊,让她留作纪念,她自然会找人查验那香囊里都有什么,那香囊单用的确温和无害,但是跟先帝常喝的一味药相冲,加重先帝病情。辛夷爱重朕,每一只香囊都会随身戴在身上,先帝见她的次数越多,身体便会越差。”
说到这儿,圣上又笑出声:“谁能想到,你父皇的命数,维系在朕和你母亲的**上。”
商清晏喉间的血腥再也咽不下去了,他猛然吐出一口血。
鲜血在他衣服上炸开朵朵黑红的花,像是开在地狱里的曼陀沙华,妖冶而摄人心魄。
商清晏声音颤抖道:“住口。”
虽让圣上住口,可他还是没有阻止圣上继续说下去。
剜骨疗伤,总是要痛彻心扉的。
圣上继续道:“你父皇之所以召朕入宫,就是因为他发现了朕和辛夷的**。明明人证物证俱在,可你父皇还是不愿意相信,于是秘密召见朕和辛夷,让我二人在御书房对峙。他担心被人听到宫闱丑闻,于是将御书房的宫人尽数遣散。”
商清晏合上眼睛,心口的疼痛蔓延全身。
那些阴暗腐烂的陈年旧事,即便翻出来在秋阳下晾晒,也是带着驱不散的恶臭。
他的父皇一生顺风顺水,仁德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