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七月刚过,零落泛红的梧桐叶乘着秋风落在窗台上,透过窗棂可以见到,一位久居深闺的女子正要走过去。她拾起落叶,双眼充盈的泪珠闪着光芒,直盯着看。
“花。”她像个婴儿般牙牙学语,仿佛忽然间记起了什么:“啊,啊啊啊啊!花……儿!”
声罢,被指派到此处负责在夜间巡视的岳青菱前去问候道:“戚师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岳青菱走近一瞧,发现对方捧着一片枯叶视若珍宝,不禁说道:“哪有花儿呀?这是树叶。”
“花……儿。”戚楚芸仍自顾自地喃喃着。
岳青菱欺身而去,方想再细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不是“花儿”,她讲道:“师姐,夜深了,我们可不能扰了大家休息。”岂料这一举动马上惊得对方闹出了一个大动静。
只见戚楚芸把岳青菱推搡到一边,然后便往墙角上逃,作势要将手中的“花儿”护得周全。在争执中,她面上的绷带忽然脱落,露出了自己残缺的脸庞。
戚楚芸大半张脸都被烧坏了,连片的血痂覆盖在本应存在的肌肤之上,这伤痕像是与生俱来的红色胎记一样,永远没法消去。
“师姐……我不会抢你的‘花儿’,不如先让我替你包扎好伤口吧?”岳青菱小心翼翼地靠近,终于等到对方情绪安稳下来后才敢去包扎伤口。
“戚师姐,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戚楚芸靠着墙一动不动,等待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缠到头上去。面对别人怜悯,她的内心貌似没有泛起半点波澜。
接着来到第二天,虎眼的大弟子蘧伯言就会带上许多吃喝前来接班伺候戚楚芸。面对疯癫的师姐,他向来百依百顺,无论师姐要去哪他都会跟着去。
然而今日,戚楚芸居然一反往常,她整整在屋子里坐了大半天,只盯着那窗台外面看。
蘧伯言见她既不吃东西也无睡意,心里牵挂得紧,是以更加不敢离开半步。他守在屋门前,只管静静看着。
不过少顷,戚楚芸倏地向窗台方向走去,见其拾起一片飘进屋内的枯叶,满心欢喜,不知意欲何为。
不过眨眼之后,她便开始向着窗外路过之人大哭大喊,闹得天翻地覆。蘧伯言见状,自然赶紧前去制止,说道:“师姐别闹了,快回来!”
话音未落,戚楚芸便不知为何突然失控倒在了地上,她泪流满面,捂着胸口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怎么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