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又揍趴下一个,抢过对方手心紧攥的号码,吼着回我,“是抢这些人简单,还是和别的队抢容易?!”
我无言以对。那还是自己不必去拼命更重要。
……我这辈子第一次从别人手里抢东西,手起刀落自然更容易些,但这样虐菜的心理压力我还有点承受不了。
一时善心的结果就是,等到精疲力竭地回到火堆旁,我的手上除了八枚号码,还有密密麻麻的指甲道,被死攥着号码不放的爪子抠得鲜血淋漓。
简直想去打破伤风针。狂犬病疫苗或许也需要。
熬夜到十二点,目送下一波大兄弟走上战场,我打了个哈欠,把头搁在膝盖上,差点秒睡过去。
几次意识昏沉,又几次陡然惊醒,耳中听到操场那边不时传来嘈杂声,眼皮映出火光跳跃,篝火在后半夜逐渐熄灭变冷……
我以为自己最终会扛不住困意睡死,实际却发现,在周围全是陌生人的危险环境下,保持睁着一只眼睡觉的状态,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一件很难的事。
半睡半醒间,我感觉到了天亮,睁开眼还觉得思维保持了整宿活跃,身心俱都疲惫难当。
六点之前,托马斯喊所有人集合,继续去抢号码。
越往后,号码越不好抢。我昨晚抢到的八枚里,只有一枚92号在一百以内,上交给了托马斯。本以为白天能抢到更多,却只收获了几枚三百以后的,简直血亏。
听说凌晨三点的那次收成最好,抓到不少心怀侥幸的平民。等到天亮,很多藏着号码的人宁可饿到中午,也不愿再来送死了。一晚上倒下那么多尸体,再傻的人也看出了,这哪里是在发食物,分明是个诱饵,让他们送命!
于是凭号码领取的食物全便宜了组队的精英。盛食物的人永远垂着眼皮,根本不管号码是不是刚抢来的还沾着血,对眼前发生的暴行漠然无视。
我也挤到前面看了眼分发的食物,那一桶粘稠发污的浆糊让我觉得恶心,才一犹豫,已经被人挤到身后,没得分了。我顾不上可惜,因为从人群中挤出来,我下意识地一摸腰——
我的刀呢?!!
举起右手,青罗一直握在掌中,我用它架在别人脖子上索要号码。左手因为要空出来抢号码,红.袖刀就别在腰上,现在……
两侧腰间空荡荡,红.袖连刀带鞘不见了,连青罗的刀鞘也没了!筆趣庫
天、崩、地、裂。
我顿时百爪挠心般地一阵抓狂,举目四顾,却只见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