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五区出来的?”见我扭头看他,解释道,“从外面来的幼童,除非个别被收养,余下的都是送到五区。”
“……我想这件事过了十一年也不会变。”他最后找补道。
“哦”了一声,我想我有点明白了。
如果拿我们自己在五区的经历来看,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这种童年是正常的——**堆不该是童年生存的环境,杀戮和抢夺也不该是童年玩耍的游戏。
哪怕这个范围扩大到人生,也还是这样没错。
……可惜连我自己都要忘记啦,正常人生应有的样子。
“黑帮、**、贵族,人贩子、恶棍、赌徒……从上到下,没有一种人的手上不曾沾染这条行业的鲜血。所有人,都趴在女人和孩子的尸骨上,**血,庆祝那肮脏的饱腹感!”
杨亿继续用那种低沉到令人难受的口吻道,“而流星街。”
“呵,流星街。这里所有人的出生都带着被拐来凌|辱的女人的怨恨,这片土地……根本就是建立在一个血淋淋的胎盘之上。”
虚弱的男人咬着牙一字一顿:“这样的地方,就应该彻底毁灭!”
“那你就去毁灭啊?!”疯女人尖锐地叫道,“有本事出去啊,出去把人都杀光啊!杨亿,被关在这里七年,你现在就只会发牢骚说狠话了吧!”
激将法?
“我倒是想。”杨亿丝毫不为所激,沉沉地道,“可是八百万人,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还能做什么呢?”
说到最后,这个男人仿佛铜墙铁壁一般的内心,终于裂开了虚弱的缝隙。
“这个吃人的世界,这条吸血的产业,这些榨骨的地狱……”
黑暗中,枯瘦的男人无力仰头,“我能诅咒伤害了妮娜的所有人,还能诅咒所有前赴后继扑进这座血池来、来作恶的人吗?”筆趣庫
“那倒是不如死了干净。”信长油然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派克狠狠踹了一脚。
“信长!”侠客也亟亟叫了句。
“干嘛?!”
信长抱着刀飞快躲过派克的飞踢,发现周围人无论熟不熟都用犀利的眼神射他,摸着脑袋一头雾水。
拜托……我看到杨亿对此置若罔闻,才松了口气——这个信长!听出来他有寻死的意思,怎么能还火上浇油呢?!
不过我倒是听明白了——
杨亿之所以存了死志不渴望从地底出去,是因为他已经用能力给女儿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