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一刀险过一刀。
满天星的弯刃划过信长的喉结,被他向后躲开,于是手腕顺势下挥,刀尖险恶地剜向心脏!
信长去势已颓,身后是一个下坡,我提前拦在了必经落脚点上,他已经退无可退——我不喜欢动脑子,不代表我不会。战斗中偶尔会像这样,仿佛计算机在脑中启动,情感剥离,周围五感搜集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推演出最合适的落点,仿佛直觉。
但这样的状态很难进入,需要我全无后顾之忧、摒除一切杂念地投入战斗,仿佛把身体交给另一个自己支配。
信长的木屐深深碾在泥土里,他果然没能再后退。
只是一瞬间的停顿,满天星锋利无匹的刀尖已经刺破他的衣襟。
我迟钝地感到不妙——
我习惯了出手就是杀招,我也只会杀招!
还没等我来得及惊恐,一道银色的闪电在眼前划过!
一道巨力猛地从刀刃传递到我的手腕,筋骨剧痛,我立刻握不住刀,满天星脱手飞出!
踉跄着退了两步才消掉那股力气,我仓促站定,双手不停颤抖,对面信长握着武士长刀的手臂缓缓垂落。
他刚才拔刀了!
我气喘吁吁,想要说什么,眼前重影又合一,头脑中计算出刚才的瞬间——他拔刀架开了我的刀,但在两把利刃接触的刹那之前侧转刀刃,令两把刀的刀腹相接,靠压倒性的力量把我的刀击飞。
一条线在我的脑子里蹦直了,我的呼吸尚未平复,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眼睛一定亮得惊人——我感到兴奋了!
我也应该感到兴奋——这样的状态有多难进入我知道,之前闲散的太久了,我几乎忘记了酣畅战斗的**!我可以做的很好、还可以做的更好!
我是来学本事的,对面的信长是同伴、他不会伤害我,而飞坦就在旁边,我全无后顾之忧。
缓缓旋转不堪重负、颤抖不休的手腕,我深呼吸,稳住手,忽然点脚飞身跃起,十指呈爪状抓向信长!
对面消瘦、带着点胡茬和轻慢的脸有一瞬间和伊路米白净、嵌着双大而无神猫眼的脸重合。我抿嘴,一个没能展开的微笑。筆趣庫
连续地矮身、侧让、旋转、倒跃,避开信长“毫不留情”、**不舍的刀锋,和凛冽的闪电追逐戏耍,在电光中起舞……
伺机、伺机、再伺机,给出致命的攻击。
丢了刀我才不得不承认,双手,才是我用得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