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得委屈巴巴,也是稚气的小女孩口吻:“我大哥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他下令从各地调来上好的药材,专门为病人疗伤用,姐姐你别走,回头他该骂我没规没矩怠慢客人了。”
辛渺不由得心软,面带犹疑,歉疚道:“这怎么好意思,我其实伤得没这么重,都是皮外伤,留下来给你们添麻烦.....这两天已经承蒙你家照顾了。”
她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但是好在如今今非昔比,对她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说,的确可以算是小伤。
除了眼睛看不见麻烦点,还有就是轻微脑震荡和一些烫伤,倒也没什么,在家里她能恢复得更快,除此之外更多的,就是她虽然救了人,但住在人家家里,备受照顾,说来也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她觉得有中莫名的心理负担,王府上上下下多少仆婢,大夫,还有就是心怀感激态度热情的王府主人,住在这里她只觉得压力特别大,要是真住到身体情况好转,她一定受不了。
而且辛渺现在发现,人失去了某一样感官,真的会变得特别的敏感,绷着一根线,仿佛世界突然又变得危机四伏十足陌生起来,平时视作平常普通,但如今她连自己吃饭都做不到,心里有着极大的压力。wwω.ЪiqíΚù.ИěT
现在,她只想尽快回到自己安全熟悉的家里,就像受了伤的飞禽走兽,无法抑制自己想要缩回巢穴的本能。
这和住在这里的待遇毫无关系,哦,其实也有点,王府的人把她当恩人,照顾得太周到了,她也觉得很不自在。
花满楼沉默了一瞬,他轻声说:“好,我们回家。”
他的话如此简短,但辛渺听了竟然有中心中发酸的感觉。
不用自己多说,花满楼似乎已经完全了然她的想法,他也已经洞悉了她此时的脆弱和软弱,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家去。
是因为,他也有过相似的经历,所以才能和自己共情吗?
辛渺从来没有想过,设身处地骤然失去视觉之后,她头一次为此而感到难受,是因为忽然意识到,花满楼一定比自己短暂的痛苦更甚千百倍。
他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辛渺坐在一片虚无的黑色之中,忍不住的酸楚,紧闭的双眼下酝酿出一丝泪意。
“嗯....”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花满楼的表情微微动了动,因为刚才辛渺的声音还没有表现出异样,但现在,她像是忽然虚弱了下来,低沉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