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庙里香火本来也不多。
清闻脖子一缩,还是实诚的含糊道:“我也不知,并没有亲眼见过。”但他确实看见过厨房里带着尖牙印的鱼,以及明明前一夜盖得好好的,第二天却空空荡荡的装馒头和剩菜的大碗。
“哦......”司空摘星就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眼睛却看着远处那几间青瓦禅房。
这时,那房门忽然吱呀一下被推开了,司空摘星只看见一个穿着皂白僧袍,却一头乌黑头发的高大男子身形出门来。
他目力是极好的,就看见那男人,一身简朴的僧衣披身,体格却高瘦,宽肩阔背。头发黑鸦鸦的,虽说已经尽力梳得光溜整洁,盘在头顶上,宛如道士髻,却还是能看出发丝都打着卷儿。
他肤色也很白,高挺的鼻骨和耸起的眉骨,眉毛浓黑斜飞入鬓,眉宇间有一种沉沉的郁色盘旋,他微低着头走出门来,往左边迈步去,正好就被那海棠树伸出来的枝桠挂住衣襟。
这奇怪的僧人转过身来,伸出手解开,叫司空摘星一下子看清了他的脸。
那张脸孔,带着分明的异域风情,利落的脸部线条和低压的深邃眉眼,叫他看起来有种不苟言笑的阴翳气质,可是他却有一双猫儿一样深绿色的清透瞳孔,在眼光下一照,好像两颗绿宝石一闪。睫毛也长,好像带着一种让人喜爱的孩子气。
司空摘星当即咦了一声。
这人看起来像是西边大漠那边来做生意的胡人,高鼻深目,和中原汉人的面庞差别甚大。
不知怎么的,司空摘星只一眼,就觉得这个僧人气度非凡,仪容出挑,不像是普通人。
“你们庙里怎么有个胡人?”司空摘星问。
清闻踮起脚往那边禅房看了一眼:“哦!那是我朗方师兄,听说他是被胡商遗弃在山底下被我们师父捡来的,和我一样呢!”
司空摘星回神看了他一眼:“原来这样啊。”他话音刚落,又看时,却忽然顿住了。
朗方正站在院里劈柴,手持斧头,抡起胳膊,天热只穿着一件僧袍,因此,随着劈砍的动作,肩背肌肉隆起,宽肩窄腰的好体格,看着矫健又强壮。
不像个和尚,像个会功夫的潇洒侠客。
他身后一转眼就冒出了个粉白绫裙的女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体态娉婷婀娜,腰上浅绿的巾子系得紧紧的,更显得小腰一截,乌鸦鸦的头发系着红头绳,一晃一晃,步态好看得很,手里端着个茶盅,朝朗方走过去。ъΙQǐkU.йE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