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准,我不过是看得清明了些,怎又惹得你不快?”
沈寒天反驳不出。
因为她下一句便是:“这世道本就对女子多有苛责,不像你们男人……你若是跌入低谷,照样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知东山再起这个词从来都不属于女子。嫁人……便是女子的第二回投胎,若是连这次都稀里糊涂的,那往后的日子岂不是更苦?”
“你当初与我成婚,便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会儿你就没想过日子苦不苦了?”他微微挑眉,不满的情绪越发明显。
丹娘心底连连发苦。
这男人……看样子今日是非得让她说些狠话不可了。
她靠在他胸口,呢喃着:“用旁人的眼光来看,那会儿的你确实非良人,可对我而言,能让我逃离宋家,已经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况且,我也没得选。”
他身子重重一怔,双手紧紧抱着她。
只觉得怀中的人儿娇软脆弱到极致,他甚至都不敢用力,生怕会伤着她。
可他明明最清楚,宋丹娘此人深不可测。
她的身手搞不好还在自己之上。
成婚数年,有孕在身,这会子才来搞什么夫妻对话,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丹娘合上眼,心头沉沉。
只是按照她的性子,是不想欺骗沈寒天的。
她很清楚,若是说了一句谎,就要用很多个谎言来继续圆谎,这不是她的性子,况且沈寒天其人能在圣上身边起起落落,遭遇那样的打击还能被重用,可见此人心计毅力都非同常人。
遇上这样的人,还是老老实实比较好。
只是实话都不怎么好听,丹娘也知道。
夫妻之间总要过这道坎的,只是他们两口子来得晚了点些。
一早起来,沈寒天已经出门上朝去了。
屋内的羊角灯微微亮着,丹娘还迷茫着眼睛就被尔雅新芽叫醒了,今日府里事情多,还有一桩——
尔雅见丹娘还想再睡,忙不迭地提醒:“奶奶,您可别再瞌睡了,今日的事情忙完了还要去一趟沈府呢。”
新芽在一旁已然利落地备好了热乎乎的甜茶,还有洗漱用的热水和香胰子,手臂两边挂着的都是雪白的棉布帕子,衣角下方还有两三只漂亮精致的小夹子。
那都是伺候丹娘早起梳妆的全套东西。
尔雅伺候她穿好衣裳,漱口净面洗手,又一盏甜茶下肚,她总算清醒了一些。
“这茶好喝。”她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