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府。
顺令县主还在哭,冷不丁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直到嬷嬷过来请,她才眼珠子动了动,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姑母,您当真不管侄女了麽?”
“为夫服丧,是你应尽的本分!说破了天你也得去!”
顺令县主一个不好,脱口而出:“那姑母您还不是……”
话还没说完,她脸上便被甩了狠狠一巴掌,顿时嫩白的小脸肿了一片,鲜红的指印渐渐清晰。
这一耳光彻底将她打醒了。
她慌忙跪在琼妃脚边:“姑母息怒,是侄女不对,我这就出宫去,这就回周家……”
咚咚磕了好几下,她慌乱起身,匆匆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琼妃一阵头疼,抬起手腕轻轻**眉心:“这孩子越来越大了,怎越来越不懂事……”
一旁的嬷嬷过来替她**肩头脖颈,柔声宽慰道:“娘娘莫急,县主也是年纪小了些,又受宠,一时忘了也是有的,娘娘只需多加引导便是。”
“年纪小?我与她一般大的时候早就为自己谋划了,哪似她这般没心没肺的傻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琼妃抿紧唇角,“连区区沈家大门都进不去,还想在周家跟前摆谱,真是不知所谓。没有我,她算什么县主?一个泥腿子家的闺女罢了。”
她边说,边咬牙切齿,娇美的脸庞上一片寒意冰霜,染了丹蔻的纤纤玉指扣紧了掌心。
周家这一场丧事办得隆重又仓促。
不过几日便走完了流程。
据说,那一日等众宾客都散得差不多时,顺令县主才赶了回来,跪在灵堂前一阵痛哭。
丹娘是没见着当时的场景,但据后来传闻,说是她哭得鬓发凌乱,素钗滑落,一身净白的衣裳倒是干净,却挡不住她脸颊上那挨打的痕迹,那是用多少脂粉都盖不住的。
这段故事自然也被不少女眷拿来当成茶余饭后的话题。
没几日的一次春日赏花宴上,另有一领头的贵夫人率先拿这事儿说笑:“你们听说了没?那顺令县主是叫琼妃娘娘给打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