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地叫人卖了!”
丢下这么一句,她也不等丹娘回应,一扭头夺门而去。
丹娘立在远处,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院内,陈妈妈一打帘子从屋里出来,就立在廊下,远远地冲着她福了福,口中道:“大奶奶,太太正伤心呢,您赶紧来劝劝吧。”
大约是被骂了,沈夫人羞愤难当,这会子当着儿媳妇的面也顾不上平日里的风度文雅了,足足哭湿了两条帕子,才勉强稳住了情绪。
一面哽咽一面委屈,她喉咙沙哑:“你是不晓得,这么一大家子人住在一块,你公爹又去的早,都是我一个苦苦支撑,他们要银子给银子,要人给人,便是不好办的事儿也是我一女流之辈抛头露面!我对得起他们了!如今,为了自个儿的儿子,非要给我们母子泼一身脏水,这天底下怎会有这般丧尽良心之人!”
见她哭得凄惨,丹娘一时间也不知从何安慰才好。
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开口好像都不对。
于是,丹娘默默地递上了第三条帕子。
沈夫人被她这一下轻轻噎着了,睁着一双模糊的泪眼看了许久,这才接过帕子。
丹娘缓缓道:“儿媳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太太您身子刚好,还未彻底康健,实在是不宜这般伤心,仔细伤了身子。三婶那头……若是太太放心,便由我出面去问一问,都是一家子,何必闹成这样?”
沈夫人冷哼:“她是填房,原就比咱们这一辈的年轻,仗着自己颜色好,进了门又生了儿子,自然腰板硬。可填房就是填房,比不得原配,老二家的还在时,她便矮人一头,这也能怪在我头上?如今她自个儿的宝贝儿子不争气,管我们长房这头什么事?你也别去,没得惹了一身麻烦,反叫你也不快。”
见状,丹娘也不坚持,点点头应下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三婶这一趟只是个开始。
那位看着娇滴滴、风韵犹存的长辈,于内宅中却是个厉害角色,第二日她照旧前来,如昨日一般,对着沈夫人又是一通哭闹。
即便见识过之前的一番作风,丹娘再亲眼所见时,还是被对方这强悍的战斗力所折服。
沈夫人在三婶面前别说能说上一句话,便是能拉着人家心平气和地说上两句都不成。
三婶风风火火,直来直往,才不管长嫂说什么,她只要她想要的——那就是让长房出钱,替她料理儿子的麻烦事儿,另外还要长房这头的二公子沈瑞,当面去给他们家武儿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