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无奈道。
夜色浓郁,也确实耽搁得太久了。
奚嬷嬷目送着抚安王府的马车渐渐远离,随后快步回到老太太的院内回话。
这会子,老太太刚刚洗漱收拾好,着一身雪白的里衣靠在床榻内,身边的书萱正在替老太太捶腿。
因年纪大了,也不能用太多的冰。
是以到了晚间,老太太都会让他们将冰桶冰盆什么的收起来,她更爱自己轻轻打着扇子。
奚嬷嬷走过去,接过了老太太手里的蒲扇,轻轻摇着。
“如何,送走了么?”老太太眼皮都没动一下,很是倦懒。
“送走了,姑奶奶就是太黏您了,横竖不想动呢,恨不得要在您这边的院子里安家。”
“胡闹。”老太太轻笑着嗔怪道,“也就是平日里太宠着她了,什么话都能说,你瞧瞧她方才在我跟前说的,说什么把一整个抚安王府都搬来才好,偏孙女婿又是个心软的,任由着她胡闹,还附和着说也可。”
说着,她有些哭笑不得,睁开眼:“你听听,谁家嫁出门子的姑娘这样说的,谁家姑爷这般纵着的,我瞧她呀就是欠敲打。”
“是是是。”奚嬷嬷抿嘴一笑,“可您还不是不舍得。”
“哪里不舍得了,待忙过了这一段,看我如何收拾她。”
奚嬷嬷还是笑着,也不反驳。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话锋一转,老太太问:“今日饭桌上的事情,七丫头没说什么?”
奚嬷嬷:“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我瞧着……七姑奶奶像是早就猜到了似的,半点不惊讶呢。”
老太太沉思片刻:“到底是长大喽。”
马车摇摇晃晃,最适合小憩了。
丹娘歪在沈寒天的怀里,昏昏欲睡。
她本就吃了两杯薄酒,又闹得有些晚了,这会子倦意上来真是挡都挡不住。
要不是沈寒天不让她睡沉,她真想就这样睡过去,反正她老公还会把她抱回房间,这一点她很有信心。
眼皮慵懒地搭着,她耳边是沈寒天的说话声。
夫妻二人聊完了宋府的事情,就开始说自家的事情了。
丹娘将安置青姨**事儿与他说过,沈寒天想都不想直接让她做主便是,丹娘却很无奈,这件事说着好说,但办起来很不容易。
不管怎么样,青姨娘如今是抚安王府的妾室,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若是按照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