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慌了神,忙不迭地打圆场:“好了,今日一家老小都在呢,没的让老太太瞧见了担心咱们……”
“就是老太太在,我才要说!”宋恪松冷冷道,“都说慈母多败儿,你这母亲做的,我也不说什么了,我只问你,前些日子亲家母来信说的那些事,你可与慧丫头好好提点?”
赵氏立马心虚地低下头。
他冷笑两声:“你连话都没说,如今也莫要开口了吧。”
说着,他重新用森冷的目光注视着慧娘,“你故意给妾室使绊子,差点让那个孩子没了,为父能理解你心中之苦,毕竟你嫁去柳家数年未得一子,如今倒让你先有了个庶长子在膝下,你难免不快;可你是当家主母,是你姑爷的正房奶奶,即便再不快,也不该拿孩子的性命不当回事!若不是你公婆察觉迅速,请来了大夫,那孩子如今都指不定有没有小命活下来!”
“你可曾想过,若是那孩子没了,你姑爷你公婆该如何待你,你在柳家又如何自处?”
宋恪松语气冰冷严厉,但丹娘却明白,这才是他真正心疼女儿的样子。
作为一个封建社会里曾经是士大夫级别的男人,他居然能说出理解女儿之苦这样的话,可见是真的疼爱慧娘了。
在这个年代里,主母照顾庶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自己所出,只要是丈夫的种,那就是她的孩子,作为主母照拂子女是分内之事,说破了天也是慧娘站不住理。
可惜,慧娘并不能领会到父亲的苦心。
她小脸苍白如纸,抖着身躯:“爹爹这般指责女儿,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先让妾室生下庶长子,本就是在打我宋家的脸,我不过是延误了时辰请大夫而已,若是那孩子命短,也能赖在我头上?区区一个庶出罢了,也能与我正房奶奶相提并论?”
宋恪松被气得两眼瞪圆,原本铁青的面孔也渐渐惨白。
赵氏见状不妙,赶紧呵斥:“胡闹!哪有你这样顶撞你父亲的?!还不快些给你父亲赔个不是!”
“不必了!”宋恪松咬着牙冷笑,“到底是出了门子的丫头了,由不得我管,随她去吧。只是一点,你要论出身讲身份,如今丹丫头可是圣上亲封的二品夫人,比你的位置高了不止一截,下回你见着她,切记行礼请安,把礼数做全了,别丢了宋柳两家的脸面才是。”
“爹爹……”
慧娘发出尖尖地叫声。
丹娘垂下眼睑,心中默叹:哎,看见没有,这就是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