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长大这么痛苦,那我不要长大,我情愿回到小时候,情愿回到乡下,回到爹爹不肯回来的那段日子。”
哪怕跟娘过着苦日子她也情愿,她真的想家了,这里不是家,就算住了再多年她也还是觉得这里不是家。
“玉儿……”
飞燕红了红眼睛,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看到她这样她怎能不心疼,可是眼下除了心疼好像就没有别的可以做的了。
玉儿还在哭,远处站着的谢言笙脸色越发阴沉,他当然不会舍得就那样转身回去了,他放心不下玉儿,所以想看看飞燕是怎样劝她的。
他还是听到了,听到玉儿说的那些话,他心更疼了,他作为哥哥自以为给了她很多很多,可是他从来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是失职的,也是无能的。
宫里苦闷,他不愿意再去多待,于是就穿了便服出宫一趟,原先他最不愿的就是出宫,因为街上的热闹跟他关系不大,他只想在宫里的方寸之间把该做的事儿做好,他只想准备好的等着他们回来。
可是现在,他突然很想逃了,那地方确实让他窒息,他突然之间不知道努力的意义是什么了?向他们证明吗?可是他们在乎吗?他们看得见吗?
如今就连视若珍宝的妹妹也不快乐,他突然就不知道坚持的意义了,他也想回家,他也想做回孩子。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酒楼,他想喝酒在宫里喝酒免不了又被人劝说,又要告诉他皇上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像个木偶一样,他不喜欢当木偶,所以努力的给玉儿自由,可是玉儿又说她要被逼成行尸走肉了。
好难,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是李北辰先错了,最后把这错误丢给了他。
菜刚上来,他就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酒,一大口酒下肚,瞬觉畅快几分,“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都给我拿来。”
他今天就喝个够,没有带来人,就谁也管不着他,可是因为他点的有些多,锦瑟是亲自送酒来的,面对贵客她向来要亲自招待,也是为了锻炼自己,更是为了让这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认识她这号人物。
只有被上流社会的人认同,她以后做起生意就会容易很多。
酒送来看到是谢言笙她是有些意外的,“贾公子,你怎么一个人来喝闷酒了?”
一桌子好菜好酒,就他一个人吃,也是挺奢侈的。
“锦瑟,这酒楼……”
“是我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