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莫蓓蓓紧抓着父亲的手，轻声呜咽着：“爸！”

莫父疲倦地睁开眼，看着莫蓓蓓，低声说道：“蓓蓓，爸没事。”

莫蓓蓓听到莫父这话，泪水汹涌，再也忍不住了。

她紧握着父亲的手，一遍遍地说：“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莫父带着呼吸机，粗重地喘息，他撑开疲惫的眼皮，轻声与莫蓓蓓说：“蓓蓓，不要哭。爸的身体爸知道。”

他说着，伸手拿掉了自己的呼吸机，与她笑着说：“蓓蓓，你知道吗？你妈怀你的时候，我就想要个姑娘。你妈后来产检，我试探问医生。我说，医生啊，我得给我闺女准备小衣裳和小房间了，你说我给我闺女准备粉色还是蓝色啊。医生笑着和我说。你都说闺女了，女孩儿喜欢粉色。我家闺女就什么都要粉色。那会儿，爸开心啊。我回去抱着你妈肚子天天和你说话。”

莫蓓蓓听着父亲虚弱疲倦的声音，紧握着他的手：“爸，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好点我们再说。”

莫父摇头：“爸爸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他说着，就继续吃力地说着：“等你出现，我真的满心欢喜。我恨不得天天把你抱怀里。当时我所有的心思都在你身上，我不知道你妈会得忧郁症。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当时注意一点，多关心一点，你妈就不会**。我终究不是一个好爸爸，也不是好丈夫。我知道你怨恨我，总羡慕别人有妈妈，所以我才找了你红姨。可最终，她却让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更差了。你后来择业，你去做战地记者，爸心里不愿意，可是你压根不听。我每次从莫寻那打听到了你又去了战乱的地方，我时时刻刻都在担心。”

他说完这些，沉默了下继续说道：“蓓蓓，等爸爸不在之后，你转业吧！爸爸就你一个女儿了，我家就你一个人了。你好好生活，好好爱护自己。战地记者很伟大，是一个令人敬仰的职业，如果是别人家的孩子做，我会很敬佩。但你是我生的姑娘，爸爸只想要我的姑娘幸福安康。爸爸没有那么大的格局，爸只想要自己的闺女好好的。哪怕碌碌无为，你只要健康地活着就好。”

莫蓓蓓已经泣不成声，拉着父亲的手点头：“好！以后我就不做记者了。以后我会陪在您身边的。”

莫父听到这话，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好！好！”

莫蓓蓓抱着他的手，如哄孩子一般：“爸，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架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