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方屿没去上朝,孤零零的等在城门外。
他看起来好像憔悴了一些,宽大的官服穿在身上,更显羸弱。
连穗岁下车给他行礼。
“爹爹。”
连方屿嗯了一声,目光越过她看向马车里的楚知弋。
他们虽是翁婿,但楚知弋身份高贵,按照礼数,他要上前见礼。
“我今天早朝时才听说此事,怎么会这么仓促?”
连穗岁解释道:“本不想让爹爹担心,皇上昨天下旨让我们即刻出发,今天早上又派了内侍来催促,爹爹放心,虽然行程仓促,但该带的东西也都带上了。”
连方屿又嗯一声,叮嘱道:“王爷身上有伤,你们路上慢一点,到地方了,就写信回来报个平安。”
他今天怎么对她这么关心?
心里觉得奇怪,但看到连方屿下巴上竟然有白色的胡茬,他曾经也疼爱过原主,虽然不算一个合格的父亲,但到底也没让原主受苦。
“爹爹放心,我会的。”
“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走吧。”
连穗岁福身,回到车上,掀开车帘往回看,连方屿站在城门外,望着他们的马车,良久后才折身回去。
他应该看见秦家人了,所以才选在城外等她。
连穗岁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如果他能对娘好一点,如果没有张氏,连家后宅里或许也不会有那么多姨娘,他跟秦氏是不是能恩爱一辈子?
到如今,既对不起娘,又委屈了张氏。
曾经的白月光变成了饭粘子,朱砂痣,也成了蚊子血。
楚知弋牵起她的手,马车里铺上厚厚的垫子,楚知弋靠坐着,昨天晚上没睡好,连穗岁靠着他的肩头打了个哈欠。
“睡吧。”
怕压到他的伤口,连穗岁往边上躺了躺,楚知弋手里拿着一本册子,连穗岁睡过去之前,看到他侧脸神色凝重,舅母说西南有兵马调动,难道镇南王已经策划谋反了吗?
如果镇南王真有反意,他们此去就是羊入虎口。
带着担心睡着,梦里也不安稳,一路颠簸,等她醒来时,已经到中午了。
楚知弋反倒没那么多担心,见她醒了,吩咐下人准备饭菜。
出门在外,不如家里方便,大家简单吃了午饭,就又开始赶路了,他们需要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驿站。
一路风餐露宿走了十来日,才感觉到风中的春意,虽走得慢,他们也进了汝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