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小巷里人声隐隐。火光跃动,一个个魁伟的阴影从巷子口投**来,又迅速闪灭。
容钰背贴墙壁,紧张地喘息着。凌乱的脚步声四处回荡,他知道这是陈氏的骑兵们分成了几队,正四处搜索他们的踪迹。在某个经过的瞬间容钰忽然看清了骑兵的脸,没有表情。那是杀人刀的脸。
火把照进巷子,又迅速闪过。巷子里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黑暗中,老太婆低声说:“你看到了?”
“看到了。”瘦老头冷笑,“集齐了十二战刀,乌月好大手笔。”
外面街上再次传来沉重的马蹄声。容钰探头望去,见到一队魁梧武者骑着纯黑的战马缓缓而过,领头那位斜背着一杆长斧戟,斧刃薄若一线,锐利的倒钩卡在垫肩的牛皮上,闪动着凛凛寒光。这支小队共有十二人,每人都拿着不同的兵器,在长街组成一道弧面,封住了各巷的出口。
“来头不小。”
瘦老头转过身,低声自言自语:“用枪那个,不知道怎么样。”
老太婆说:“直接平推过去,还怕他吗?”
瘦老头摇头:“莫招摇,别把大家都拖下水。”
两人低声商量着,这头五娘也和容钰咬耳朵,小声问:“我看这些人都够厉害,他俩打不过。殿下的灵力还能不能再来一回了?”
容钰握住自己手腕,努力试了试。
很疼。或者不是疼痛,他分辨不太出来。那是一种奇异的触感,像是隔着一层细纱,在**自己的伤口。
银白色的,薄透的,冰凉的纱。
容钰使劲握了握拳头,可他太虚弱了,那缕纱从指缝中流泻,他没能抓住。
他的手心里,闪出了一丝微弱的流光,又迅速化作淡淡血迹,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娘立刻心疼,连忙握住了他的手:“不试了不试了。咱们这么多人,哪还轮得到你?”
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响起,持斧戟那人又策马绕了回来,大声道:“诸位听着,依例洗城三天,以南北大路为界,你等在此封锁,不可叫人逾越!”
此话一出,四个人齐齐一惊。洗城是个委婉的说法,其实就是放开了允许随意烧杀掳掠。坊里已经有乌月的兵和鳞甲刺客在找容钰,如果乱军再进来,瘦老头和老太婆就算再长出十个手来也护不住。两人对视了一眼,老太婆立刻有了决断,左右各搂了容钰和五娘,低声说:“快走!”
四个人一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