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州,六鸣寺。
俗世的繁华丝毫不影响这里的清幽。
路边的野花野草染上了一层雾水,沿着路径往上走是一大片的空阔。
四周围则是一间间的禅院,哪怕六鸣寺缩减了地盘,依旧有着自身的底蕴。
道采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师弟,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道衍的计划几乎完美无缺,就是执行起来的那个人,身上的压力太大了。
“大师伯?大师伯?我小师弟呢?不是说这段日子会回来吗?怎么没见一点风声传出来?”HTtρs://Μ.Ъīqiκυ.ΠEt
必慧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听得他的心底又是一阵烦躁。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每次都让自己搪塞了过去,可一直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
“阿弥陀佛,必慧师侄......不好好在讲经殿待着,却是又因何故前来寻人呢?”
必慧看到大师伯又是一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不由觉得一阵头疼。
“我佛家弟子前往修行,日夜时辰自有定性,我还想问师伯,为何丝毫不在意我师弟的去留?分明早就讲好的事情,为何迟迟不见兑现?”
“大胆!你莫非在质问监寺长老?”
可是回答他的并不是道采,而是一旁侍奉的童子。
面对这个呵斥,必慧脸色也是一阵难堪,三番四次遭到阻挠不说,每当想要进一步的时候,又偏偏岔开话题,这一看就是有鬼。
“我讲经一脉自古以来就是走的堂堂正正,秉承佛志,若是僧人行得正,走得直,自然黑白是非分明,又为何会怕人请教?”
道采听到这里只觉得这家伙就像个苍蝇一样,整天在自己耳边嗡嗡乱叫。
又开始了,讲经一脉从来都是能说善道,引经据典,只要占住了大道理就能说半天。
“好了,必登之事寺里面自有计较,必慧你若是一意孤行,那我可就得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了。”
必慧听到这句话,还想反驳,可是却被一股庞大的气势压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是这个监寺师伯已经没心情跟自己在这里扯来扯去了,开始动用了实力直接压制,必慧脸上难看不说,内心里面也是苦涩连连。
只好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直接向外退去。
侍奉的童子不明白,只好抬头询问:“长老,为何任由他......”
道采充满褶子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