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发紧,火车晃悠的人脑前庭不平衡,不知过了多久,许玖玥还是昏昏沉沉睡着了。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她做了个断断续续的梦,梦见一帮师兄弟听说她考上燕城二外,伙着将她抛起来庆祝,梦见丹妮被推出手术室时苍白的脸,梦见齐妙可怕的姥姥,梦见阳城西街恼人的柳絮,洋洋洒洒,一团一团。
近乡情更怯,从去年9月离开阳城,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她升职加薪、搭建起自己的小生意、谈恋爱又分了手……这些事情家乡的小伙伴们应该都很容易接受。
一切回归原点,不必过度掩饰。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闻见鼻息间有一丝皂香略过,她蹙眉疑惑,扭身回望。
司贯行微微怔愣地站在她床边,探出的手指还没能及时收回。
许玖玥觉得好笑,咧开嘴问:“干嘛?怕我断气儿了?”
难得在司贯行脸上看见尴尬的神情,他默认,什么都没说,重新返回对铺。
真艮!
许玖玥不禁用一句东北嗑儿暗讽了司贯行的性格。
年根儿的阳城,真特么冷,下了火车刚迈出两步,许玖玥一喘气觉得自己鼻子都冻住了。
她轻戳手机问司贯行:“司工,谁接你?我这边是我两个师兄过来。”
刚说完,她手机就响了:【蛐蛐来电】
她接起:“蛐蛐儿哥,等我一下,马上出来。”
曲冠廷:“小九,待会儿有人给你打电话,新郎那边派车去接人顺路给你带过来,我们得去买氢气罐儿……”
另一个油滑男声嚷嚷:“艹!那叫氦气!氮气!你要炸了远舟嘛?!”
炸了远舟,窦逍的词儿。
电话那头闹哄哄的,一帮人嘴吧啷叽不说脏字儿说不了话,听着熟悉亲切的乡音,许玖玥心里一梗,扬声抱怨:“没一个靠谱儿的!挂了!”
手机还没来得及揣回兜里,又进电话,陌生男声,地道东北话:“是小九是不?我是峰哥派来接你滴,北广场a出口,一个穿红羽绒服,一个穿黑羽绒服。”
毫无意外,许玖玥和司贯行被同一组人接站。
红羽绒服看见许玖玥明显惊艳,他嬉皮笑脸:“还是嫂子这边儿的朋友漂亮!”
许玖玥尬笑,她蹉跎几日,蓬头垢面,就剩个魂儿在漂,何来的靓。
红黑羽绒服坐在前排,许